此時的沈菀笙卻是已經昏迷過去,被人放在馬車上,匆匆忙忙向山上奔去。
等她醒來時,入目便是陌生的菸灰色帳子,然後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正想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雙手已經被繩子牢牢縛住了。
她頓時大驚,扭頭去看四周,只見這是個簡陋的屋子,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月光,可以看見東邊窗下放著一個大理石面八仙桌,桌子底下放著幾張杌子,西邊牆根處擺著一個櫃子,還有自己身下躺著的榻以外,其餘物件皆沒有。
這屋子一看便知是個男人住的地方。
沈菀笙怔了怔,忙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衣衫倒無異樣,顯然綁她的人不是圖色,而是圖其他。
正愣神間,突然聽見床邊似乎傳來細微的異響,沈菀笙掙扎著將頭伸出床沿一看,是荷香躺在床下,雙手也被緊緊縛著,動彈不得。
“荷香,荷香!”
沈菀笙輕輕叫了兩聲。
荷香似剛剛醒轉過來,目光還有些迷離,看見沈菀笙後,目光忽然便有了聚焦點,忙喊了聲:“世子妃!”
“噓!叫我小姐就好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是不要洩露身份的好。”
沈菀笙忙提醒她道。
荷香點點頭,也打量了一下四周,蹙眉道:“小姐,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們在縣衙的大牢裡,不知怎得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在此處了,想來是被人擄來了這裡。”
“為何要擄咱們來啊?”
荷香試著掙了掙,可是繩子綁得太緊,根本掙不脫。
“不知道,也許是為財吧!你往那邊去一點,我想翻下去,看看能不能幫你把繩子解開。”
兩人手被綁在身後,腳雖然沒有綁住,但是想站起身來卻是幾乎不可能。
沈菀笙感覺自己的手腕還能自由活動,便想到先去解開荷香手臂上的繩索。
荷香看了看床鋪,擔心道:“小姐不要下來,摔壞了可怎麼得了?”
沈菀笙卻鐵了心,也不管她說什麼,只一個勁叫她快些往邊上去一些。
荷香沒辦法,只得挪動著身子往外邊又移開了些。
沈菀笙慢慢朝著床沿挪了挪,先將頭抬起,接著身子再滾下去,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不會頭先著地。
雖然落下去摔得不輕,但好歹能跟荷香躺在一處了。
荷香見她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忙探過頭想安慰她,沈菀笙卻忍著痛道:“轉過去,將手給我!”
荷香愣了愣,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轉過身去,將手勉強伸出去觸碰她的手。
沈菀笙也側過身子,兩人背靠背的姿勢躺著。
摸到荷香的手指,再順著她的手指摸到手腕處,雖然繩子勒得她手腕劇痛,但她依舊咬牙忍著,緩緩去拽荷香手腕上的繩結。
這個姿勢兩人都不好受,所以她嘗試著慢慢扯動繩結,累了再歇一歇,然後繼續去解她的繩索。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的手指開始變得麻木時,繩索終於被解開了一點。
沈菀笙長長嘆口氣,稍稍休息了一下,終於將縛住荷香的繩索解開來。
荷香忙起身掙脫繩索,也顧不得自己手腕紅腫,趕忙將沈菀笙的繩索也解開。
兩人都擺脫了束縛,這才起身悄悄挪到門口處,順著門縫向外張望起來。
門外似乎有人影在晃動,應該是派來守住他們的守衛,只是夜色太濃,看不清楚穿著,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眼看門是出不去了,沈菀笙又回過頭來看窗戶,那窗是雕花的窗欞,不算很大,上面糊著的白色棉紙已經開始泛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