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寧吐了吐舌頭,學刺繡最主要的是勤練習,無奈她現在都把精力花在了看賬冊上,理家要一點一點從頭學起。賬冊也只是最基本的,有時候她還把半月也拉過來一起看。
第二日,楚婉玉的東西就收拾到了寧樂齋的偏院,楚婉玉也由丫鬟攙扶了進來。楚惜寧瞧著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好不可憐,不由得跟上去輕扶一把。
“腿沒好儘量少出去,一切聽大夫的。我在院子裡還好,若是我不在,你自己個兒小心,莫要摔著碰著!”楚惜寧一邊細細叮囑她,一邊挑花樣。
“你總羨慕我有個江南繡娘教著,為了這個還打了一架,捱了祖母的訓斥。最後二嬸替你選了個繡娘,你瞧現如今姐妹中,數你的繡活最好。先生再好也沒用,要靠自己努力才是真的!”楚惜寧見她不說話,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楚婉玉的繡品她也瞧過,針腳細密精湛,能拿得出手了。現在這般掏心掏肺和她說話,無非是不想她在寧樂齋出了什麼岔子。她們都在慢慢長大,今後的敵人有許多,但是二房倒了,楚婉玉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楚婉玉聽她毫不避諱地講,不由得紅了眼眶。現在府裡誰還顧著她這位二姑娘,貼身的丫鬟被老夫人和盧秀折騰著換了好幾撥,現在這幾個都沒多大情分,也只有楚惜寧肯這樣對她親了。現在的她幾乎選擇性忘記了當初姐妹倆打架,是楚惜寧先侮辱她的。
“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兒,我再也不會跟你爭
了!我們都好好的,還是好姐妹!”楚婉玉嗚嗚地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著。
楚惜寧捧著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掏出錦帕替她擦眼淚,輕輕替她順著氣。
“玉兒,你要記住,整個侯府的姐妹裡,只有我們才是最親的堂姐妹!”楚惜寧輕輕哄著她,同時也在不斷地提醒她。
她是見識過在二嬸的教導下,楚婉玉有多聽話。一旦某種思想在楚婉玉的心裡紮了根,就會很快收穫到果實。
“嗯,我明白。就像珍珠二人一般,無論和誰鬧,永遠都是一致對外!”楚婉玉輕輕點著頭,她肅著一張臉,甚至認真地舉例子。
楚惜寧的嘴角劃過一絲甜甜的笑容,繼續取過針線匣子,翻找著精美的花樣。
“可是姐姐,那楊紅花呢?如果珍珠和楊紅花比,我寧願向著珍珠。”楚婉玉撅著嘴,聲音越說越低,有些底氣不足。
楚惜寧壓制著心底的歡喜,並沒有抬頭,半晌才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姓什麼,怎配你向著她?本來就要先向著自家姐妹!”
楚婉玉的臉上逐漸有了笑意,似乎是剛和姐姐解開心結,也上手來幫她挑花樣。
“你選幾副喜歡的出來,姐姐送你!”楚惜寧頭都沒抬,輕聲跟她說著。
楚婉玉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喜色,雖然楚惜寧的繡工不佳,不過侯府裡最好的花樣都是要送到寧樂齋來。她匆匆看了兩眼,這針線匣子裡好多副,都是她未瞧過的。
“就這幾副吧,我想繡給祖母,她老人家的身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楚婉玉挑了幾副,便不好意思再選了,還有好幾副她都喜歡。不過也只挑了次一點的,那幾副最喜歡的她都沒要。
楚惜寧淡淡地笑了笑,將楚婉玉方才拿在手裡頗久的花樣都選了出來,往她的手裡一塞。“跟姐姐客氣什麼,既然是繡給祖母的,自然要拿好的!”
姐妹倆聊了一會子就散了,楚婉玉連高出來的門檻都跨不過去,還要稍大點的丫鬟揹她出去。
晚上用膳的時候,楚惜寧指著桌上的排骨湯說道:“把這些湯多送些給二姑娘,以後讓她好好在偏院歇著,若是想見我了,不必巴巴地跑過來,派個丫鬟來通報一聲就成!”
幾個丫頭都在旁邊侍候著,沉默地點了點頭。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