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已經把事兒都準備好了,老爺,您趕緊去籤。這樣大家都安心,沒得為了一處宅子鬧得兄弟之間睡得不安穩!”老夫人還沒說完,三夫人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順手推了一把坐在身旁的三老爺。
三老爺看了看老夫人,又瞧了瞧楚昭,瞧見楚昭對著他點了點頭。他也不再猶豫,走到小桌旁展開字據,提起筆就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二哥,就差你了!”三老爺簽完之後,順勢揚了揚手中的字據示意了一下,顯然楚昭已經事先簽好了。
楚婉玉縮在盧秀的懷裡,她有些惶恐地看向四周。三叔和三嬸都笑得很開心,大伯和伯孃也淡淡地笑著,只有她自己的爹孃面如死灰,她的心裡更加害怕,拼命地往盧秀懷裡躲。
“母親!”楚明有些無措地站起身,他轉過頭看著老夫人,眼神裡帶著懇求。
當初老太爺去世之前,他們兄弟幾個都站在床邊,本以為侯府讓大哥繼承,那處的宅子總該是他一人的。沒想到最後竟是三家平分,他在心底就更加痛恨,暗暗發誓要把一切都奪過來。也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籌謀,現如今一切都化為烏有。
“老大,你一定要這樣對明兒嗎?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合謀其他人......”老夫人最終還是心疼么子,撐著柺杖猛地站起,手顫抖地指向楚昭,聲音也跟著提高。
“母親這說得是什麼話?我們三房是其他人嗎?我們老爺的奉銀可是月月上繳養家。二哥出去養身子,恐怕這二房日後的月錢還得從侯府的公中出。寫下契約來,免得日後出去有人胡說八道,說別人欺負了他!”三夫人第一個就跳了起來,二房現如今這副樣子,依著老夫人的性子,定還是要養著他們一家。
養就養吧,反正他們三房還有三老爺,也不會太吃
虧。但如果老夫人想著甩開三房,只讓大房幫襯著二房,那就是痴人說夢!
老夫人被她氣得直髮抖,搖搖晃晃地似乎要暈倒,身後的穆嬤嬤連忙上前攙扶著她。
楚惜寧冷眼瞧著老夫人,祖母看向爹的眼神裡透著失望和掙扎,也將她心底的憤恨全部勾起了。
“母親,這一屋子都是自家人,兒子有話就直說了。您方才說我欺負二弟,那什麼是不欺負他?把那處宅子都給了二房,每日好吃好喝供他在書房裡尋歡作樂,就不欺負他了嗎?”楚昭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母親偏向二房,往日他可以忍。甚至楚明拿了公中的錢玩樂,他也可以忍受。
但是今個兒竟說出這種話來,養著二弟,倒養出毛病來了。變成了欺負二房?滑天下之大稽!
老夫人被他的話一堵,頓時沒了下文,只越發咳喘得厲害。
“母親,侯爺也是被二弟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氣著了。您也別往心裡去,一家子兄弟,侯爺不幫襯著還有誰能幫襯著。這是一千五百兩銀子,兒媳算上二房的月錢,以及平日裡四季衣裳首飾都加在一起,夠一年的嚼用了。”薛茹眼瞧著這場家族會議恐怕要不了了之,又得讓二房在這裡耗著,想起來都覺得噁心,不由得拿出殺手鐧。
繡線又捧出了兩個托盤,紅布揭開就是一錠錠擺好的銀子。盧秀的眼睛都直了,這樣一次性給的銀子倒是少見。薛茹捧起茶盞,對於這種直接捧銀子送人的方法,她覺得忒俗,無奈二房就得用這些。
“二弟若是想好了簽了字,就可以帶著二弟妹和楚婉玉去宅子裡安頓。若是還想著住在侯府,嫂子也不勉強。”薛茹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使了個眼色給繡線。
繡線將托盤捧著走到盧秀和楚明的面前,靜靜地等著。最終盧秀還是點了頭,身後自有丫鬟湊上來接了托盤。楚明走到小桌旁,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夫人勉強算是同意了,雖然心底不滿意,面上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