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泗橫流,那張白白的小臉妝容盡毀,看著可憐極了。
花漵一臉冷漠的望著她:“我上次不饒你,怎的會覺得這次饒你?”
在她這沒有了希望,春綠茫然四顧,大家的眼神都冷漠極了,她趕緊又去求大夫人:“夫人,您瞧在爹孃……”
她話還未說完,大夫人眉眼一利,春綠登時不敢說話了。
春綠媽一看架勢不對,也跟著跪下,她是跟前伺候的老人了,面子自然和小姑娘不同,大夫人望過來,眼神冷厲,就聽春綠媽道:“這小東西忘歪了,是奴婢的錯,只求幾位主子看在老奴的臉上,許我將她拉出去配小廝,往後再不敢出現在貴人跟前礙眼。”
“我給過你恩典。”大夫人驕矜的抬了抬下頜。
她生的端豔,這般斜睨著看人,愈加的氣勢淋漓。
春綠媽登時麵皮子一跳,知道這事沒回轉的餘地,先前的時候,春綠被攆出去,靠的就是她先前的面子情,自請回到姑娘跟前伺候。
她想的好,到時候姑娘到將軍府,獨木難支的,難免要提拔一兩個心腹。
春綠生的好看,做通房丫頭都是極好的,到時候也算是個登天的好事。
不曾想壞事壞在春綠身上,小姑娘意難平,直接將姑娘的身份給揭出來,這一茬過去後,不光要治春綠,怕是她也討不來好。
看著大夫人的眼神,就知道後續不對。
春綠媽心裡忐忑,卻不見大夫人發作,這心裡就更難受了。
“下去吧。”大夫人揮手。
她側眸看向一旁的段雲凌和花漵,笑著道:“既然你喜歡她,那便好好的待,我能將她從浣花樓接過來,也是因著浣花樓裡頭的姑娘,只教琴棋書畫,不教其他,當姑娘養大的。”
若真是不乾不淨的混人,她頭一個不會同意。
到時候汙了府上姑娘的名聲,反而更加不好。
段雲凌點點頭,側眸看向一旁的花漵,笑著道:“我知道。”
幾人又閒話幾句,就聽大夫人隨口道:“他們一家子辦事不妥,就這麼點事,就鬧的沸沸揚揚,趙牙婆要往湘西去一趟,讓她帶著一道吧。”
提腳往深山裡頭一賣,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幾人寒暄過,這才分開了,段雲凌看著她淨白的小臉,低聲安撫道:“你別怕,還有幾日,就要進將軍府了,到時候我給你撐腰,便更加名正言順,我段雲凌的女人,誰敢欺負一下,我便找他拼命。”
花漵聽他越說越不像樣,嬌嗔的斜睨他一眼,用團扇遮住小臉,漫步往前走。
等兩人回到小院,兩人獨處,段雲凌又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小院裡頭,跟有蜜蜂蟄他一般,每一會兒臉就紅起來。
“我先回去,你且備著,若是缺什麼,儘管叫錦屏去尋川兒。”
他說完就跑了。
花漵看著他略顯急促的背影,不由得輕笑出聲。
等人走了,她又接著繡嫁衣,春綠被賣到湘西,那地方真真深山老林,進去了再沒有出來的可能。
若是命好碰到好主家還好些,命不好,那就什麼都不好說了。
嫁衣難繡,如今時間不夠,只能用些討巧的法子,往端莊大氣上靠。
她和幾個丫頭熬夜繡,時間也趕的緊。
“還有三日。”花漵扳著指頭數,心中期盼極了,對於她來說,好像從侯府出去後,就能面對新的人生。
她很感激大夫人和侯爺,畢竟若不是他們,在及笄的時候,她定然賣身的。
不管對方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對她來說,都是恩人。
花漵又想起來大夫人送來的那黑漆描金的匣子,不禁嘆了口氣,她是有些微的印象,當初她被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