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漵噗嗤笑出來,衝他揮揮手,示意趕緊走,這般黏黏糊糊的,下人們看了都笑話。
這一關過的輕鬆,她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對上錦屏擔憂的眼神,她啞著嗓道:“偷來的,總歸還要還。”
小將軍純粹熱烈的感情,就是她偷來的。
“姑娘跟那處斷了,往後好日子便數不清了。”錦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後頸,那裡有一個梅花胎記。
花漵正在繡蓋頭,聞言道:“那是誰,那是太子爺。”
天家上人,叫你死,你也得笑著死。
錦屏小心翼翼的覷著她,半晌才緩緩問:“那若是被小將軍發現了呢?”
就像今兒這事,小將軍以為她起得早,故而出院子了。
所以不曾追究,次數多了,總有露餡那一天。
“小將軍說,下個月初六就是好日子。”
錦屏一時沒聽明白,側眸望過來,轉瞬才瞪圓了眼睛:“那豈不是隻有二十天了。”
只要進了段府,太子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是。”花漵想著,也鬆了口氣。
但夜長夢多,她真恨不得直接跟小將軍說,一頂小轎將她抬進去就算了。
可惜不行,她丟的起這個人,小將軍和侯府不能。
“您這繡工絕了,顏色配得好,花樣也靈動,真好看。”
每個女子都有鳳冠霞帔的夢,她也是。
花漵一臉柔和的撫摸著鴛鴦紋,笑眯眯道:“關於這鴛鴦,你定然是想不到吧。”
作為愛情長久象徵的鴛鴦,你今兒看到的那隻同伴,可能不是昨兒那隻。
夜夜換新郎,說的就是這玩意兒。
錦屏果然沒聽過,撓著臉頰道:“還有這事。”
三觀震碎的她,手裡的桃花糕都不香了。
花漵看著她這樣,忍不住笑了,見她高興起來,氣氛登時一鬆,小院裡又變得和樂起來。
銀屏手裡端著茶碗,有些愁的看著,見錦屏望過來,這才低聲道:“前些日子小將軍送來的二兩松露茶喝完了。”
剩下的都是陳年茶沫子,哪裡能入口。
“白水就成,喝慣了自有一股香甜。”花漵咬斷線頭,含含糊糊的說著。
“姑娘好性。”銀屏誇一句,顫巍巍的端著杯子出來,到底有些不太和樂,小臉鼓鼓的。
花漵想了想,揚聲道:“妝奩下層有個葫蘆型的荷包,裡頭裝了金錁,拿去換成銀子大錢使,該買什麼,你倆儘管買去。”
那一袋子金錁,約莫小一斤重,就算是大手大腳,只要不沾大件,也夠一輩子嚼用了。
小將軍到底沒為錢財著急過,不曾想到,她如今看著富麗堂皇吃穿不愁,實則手裡沒拿多少銀子,幹什麼都不方便。
倒是太子歪打正著,解了她的渴。
想到狗太子,她不禁撇了撇嘴,貴為太子竟然只逮著她一隻小綿羊薅,也是奇怪。
“大夫人來了。”錦屏在外頭道。
花漵聽見就趕緊起身,大夫人已經搭著丫頭的手,走了進來。
“在繡蓋頭?”她笑眯眯一臉和藹的坐在上手。
“是。”花漵垂眸回。
作為侯府大夫人,她穿的富貴著花錦,頭上帶著點翠錯金九鳳銜珠頭面,步步輝煌。
大夫人拿起來看看,眼含讚歎:“你這繡工可真好。”她誇完,便開始說明來意。
跟今兒小將軍說的一樣,只不過段府講究體面,又專門使人來侯府說一聲。
故而大夫人也跟著跑一趟,順便將嫁妝單子給她。
花漵伸手接過,她快速的瀏覽著,心中意外,若只是花架子就也罷了,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