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嶼的位置很好找。他一個人佔了個卡座,桌上擺滿了空酒瓶。
他坐在沙發的一端抽著煙,整個卡座煙霧繚繞。
他整個人看上去和平時清清冷冷一絲不苟的模樣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他將襯衫最上方几粒紐扣解開,隱約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胸膛的輪廓。他微斂著眸,一雙漆黑的眸像是在桃花釀中浸泡過一般,風流又勾人。
他本來是那種端正硬朗的好看,可此時卻帶了些邪氣的俊美。
像他,又不像他。
阮梨不自覺地攥了攥挎包的肩帶,正準備走過去,就見到一個穿著暴露的性感女人先她一步走到陸時嶼身邊。
那女人摟住陸時嶼的脖子,蹭著他的腿坐下。
馬上就要坐到他的腿上了,陸時嶼眸色一凜,冷聲斥呵:“滾。”
——簡單粗暴的一個字,連平日裡的應付都懶得應付。
女人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不遠處的阮梨也被他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嚇得不輕,呆立在原地久久不敢動彈。
“妹妹,怎麼站在這裡?和朋友走丟了?”
一個滿臉醉意的男人停在阮梨身邊,笑眯眯問她。
雖然阮梨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一點也不像來酒吧玩的模樣,可她那張臉過於好看,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注意。
這些男人可比陸時嶼還要讓人害怕。
阮梨回過神,訕訕:“沒,我朋友就在那邊。”
男人聳聳肩,識趣離開。
阮梨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陸時嶼面前,坐到沙發的另一頭。
陸時嶼見到阮梨,先是一愣,而後問道:“你怎麼來了?”
還沒醉到不認識她。
阮梨舒了口氣,認真回答:“來接你。”
陸時嶼將手中的香菸捻進菸灰缸中,斜睨了眼另一端的阮梨,輕笑:“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你……你喝多了。”
“害怕?”
“沒,沒有。”
陸時嶼玩味地抬了抬唇角,起身朝阮梨走了過去。
阮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道黑影覆在自己面前。
陸時嶼將她抵在沙發的邊緣。
他微微俯身,熾熱的氣息拂過阮梨的臉頰,混著迷醉曖昧的酒香。
兩人離著很近,真的很近。
他只要再低一點頭,就能親上她的唇。
阮梨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攥緊挎包肩帶,慌亂地低下頭。
“學長……你喝多了……”
阮梨試圖逃出他的桎梏,往旁邊挪了挪,沒成功。
陸時嶼將她困在臂彎中,沒動,卻也沒再靠近。
他斂眸,被壓在身/下的阮梨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滿臉慌張。
陸時嶼的眸漸漸有了溫度,他勾了勾唇,問她:“怕了?”
“學、學長,不要這樣。”
阮梨死命低著頭,被他嚇得不知所措。
這樣就害怕了。
還敢一個人跑到酒吧找男人。
真是傻得可以。
陸時嶼伸手,捏住阮梨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他笑著問:“你不是喜歡我?為什麼都不敢看我?”
阮梨看向他的眼睛。
他雖然在笑,可一雙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彷彿沒有對焦一般,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冰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阮梨莫名的,心裡一窒。
她小心翼翼地問:“學長,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陸時嶼沒想到阮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