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樹則肖父,長了一雙多情公子哥的桃花眼,笑中含情,魅惑眾生。
也是他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當初把他媽媽騙回了家。
許千樹換下外套,漫不經心地問:“今天怎麼一個人回來的?沒把你那個未婚夫帶上?”
阮梨微一怔愣,笑意凝滯在唇角。
如果他不提,阮梨都快忘了自己有個準未婚夫的事。
那麼俗氣的名字,她不想再聽到。
“他叫什麼來著——”
“許千樹!不許你提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未婚夫?還是……?”
阮梨垮下臉來:“許千樹!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都很明顯生氣了,許千樹竟然還不適可而止。
許千樹也愣了,不知道阮梨為什麼突然變臉。
直男思維的他並不知道阮梨在氣些什麼。
不就是開個玩笑,怎麼突然生氣了?
阮玉玲見阮梨生氣,朝許千樹比了個眼神:“千樹,別逗阮阮了。”
阮梨回家,她和許燁輝默契地沒有提及聯姻這件事,就是怕阮梨有牴觸情緒。
但她忘了家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沒想到許千樹回來就拿這事和阮梨開玩笑。
阮梨胃裡翻滾著噁心感,眼底紅了一圈:“不許提。我不想聯姻,也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好惡心!”
許燁輝也斥了許千樹一句:“不要和你妹提這事了。”
“聯姻這事,有什麼不可以提的?”阮梨氣得沒頭沒腦,許燁輝和阮玉玲又莫名指責,許千樹只覺得好笑。
“阮梨,你也該長大面對現實了吧?老爸這兩年做生意不容易,在家把你當小公主寵著。你也該為這個家承擔點責任了吧?說到底,還是咱家高攀了人家呢。”
阮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哪兒管他說了些什麼。
她眼底泛著猩紅,吼他:“那你怎麼不承擔責任,不去和他結婚?”
“嗐,誰讓人家只生了個男孩,輪不到我啊,”許千樹最見不得阮梨哭,聲音也柔和了不少,“再說了,我這不是要和挽挽結婚了麼。”
看阮梨哭得撕心裂肺,許千樹知道她是真生氣了,蹲在她邊上給她擦眼淚:“行了,哥逗你的。傻妹妹別哭了,都變醜了。”
阮梨打掉他的手:“離我遠點!”
“你這人——”許千樹的手被阮梨打得生疼,“嘁”了一聲,“矯情包。”
阮玉玲朝許千樹比了個眼神,許千樹癟癟嘴,不情不願地坐到她邊上,乖乖閉嘴。
一場美好的家宴被許千樹那顆老鼠屎禍禍掉,阮梨已然沒了團聚的興致。
阮梨的淚珠子啪塔啪塔掉到餐桌上,看著叫人心疼。
阮玉玲嘆口氣,把阮梨抱在懷裡哄:“好了寶貝,別哭了。想吃什麼,媽媽都做給你好不好?”
阮梨抹了抹眼淚,聲音被抽泣聲打碎,斷斷續續的:“我不想聯姻,你們推掉好不好?”
阮玉玲動作頓住,和許燁輝互望一眼。
和陸家的婚事本就算他們家高攀。當初滿心歡喜地同意,現在反悔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要是無緣無故地反悔,陸家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陸家,可沒那麼好招惹。
見他們半天沒有說話,阮梨心下了然。
她擦了把臉,語氣冷漠:“我知道了。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阮梨回房間鎖上門。
她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任誰叫她都不管用。
許千樹來道過一次歉,也沒用。
她是討厭許千樹的嘴欠,可更讓她難受的是老許老阮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