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公孫離悄悄進了留守府,與蕭思溫秉燭夜談。當然交談的過程和結果不為外人道。
第二日清晨公孫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留守府。
隨後在大管家蕭同的主持下,整個留守府徹底動了起來,但凡見過公孫離的府中奴僕,通通被一輛輛馬車給送出了城外。便是蕭燕燕也說是出城探親,行蹤不明。
蕭思溫顯然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把蕭燕燕送出城外,然後也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名教書先生,看長相竟與公孫離有七八分的相似,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要不是特別熟悉公孫先生的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而隨後的日子裡,公孫離則足不出戶,每日在宅子裡親手教孫延召練劍,趁著還沒離開幽州,不停地練劍喂招。
公孫離的劍術乃是當世翹楚,劍術自然遠超慶明月,所出的每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卻就是讓人難以招架。
與慶明月那有些花裡胡哨的易水劍訣不同,公孫離的劍看似輕描淡寫,可每一劍卻又化繁為簡,直奔弱點而來,有一種“有不諧者吾擊之”之感。
此次與公孫離對練,孫延召吃盡了苦頭,想要見招拆招,卻又好像無招可拆,自己的每一劍都要慢了兩拍。
木劍在他的手中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木劍不再是木劍,更像是一根趕豬棒。
這滋味可比被慶明月痛打一頓還要難受,最起碼捱打也挨的痛快。可如今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被困在一人深的泥漿之中,動彈不得,胸口都快要被壓扁了,連自由呼吸都成了奢望。
一輪喂招下來,孫延召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想說。這到底是什麼劍法?是摸魚劍訣的料敵先機嗎?可好像又有些不同。
對此公孫離並未做出任何的講解,這就讓孫延召更加摸不到頭腦。
而明月神情嚴肅一聲不吭,默默地站在一旁手中不時比劃著,好像在模仿著方才公孫離的劍招,就好像著了魔一般。
休息片刻後,下一輪的對練又再次開始。
……
…
一天下來,孫延召雙目無神,呆坐在椅子上,只感到身心俱疲,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公孫離喝了口茶水,問道:“怎樣?今日可領悟到了什麼?”
孫延召一聲不吭,只是緩緩地搖頭。
公孫離接著說道:“如此也好,細水長流,你慢慢用心體會即可,無論頓悟還是漸悟,都是殊途同歸。”
一旁的慶明月噘著嘴說道:“師父偏心,為何今日的劍訣徒兒從未見過,而師弟一來就用此劍訣喂招。”
公孫離聞言大笑道:“你啊,小小年紀就如此難纏,那長大還了得,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慶明月回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還不如常伴師父左右。”
“這話說得,好像師父能長生不老一般。”
“師父你別岔開話題,之前與師弟對練所用的劍訣到底是什麼啊?”慶明月難得撒起了嬌,露出了女兒家的神態。
公孫離回道:“有句話叫‘貪多嚼不爛’,你年紀尚小,又出身慶氏,還是先把自家的易水劍訣研究通透,再輔以墨羽劍訣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後面也來得及。”
慶明月見師父不答,也有些悶悶不樂。
公孫離看在眼裡,問道:“那為師先來考考你,你可看出我使的是哪一部劍訣?”
這一問好像頗有難度,慶明月認真琢磨了片刻,然後又連連搖頭,說道:“徒兒猜測這應是鉅子劍訣的其中一部。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咱們墨門上千年的歷史,代代鉅子皆是人中龍鳳,可即便如此,也僅有十位鉅子以墨羽劍訣為基礎,而後根據自身創出過各自的鉅子劍訣,就是不知師父今日所使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