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能報這幾天捱打的仇,孫延召也精神了,好像忘記了一整日的疲勞,起身下床點燃油燈,藉著燈光,心中假象著身前有一個明月正與自己過招,趕緊用手比劃了起來,同時腳下前後左右快速移動著。
但明日成與不成,孫延召的心裡也沒底。可無論如何,也要為之努力一次,至於結果,明天打了不就知道了。
想象中對練就好像是兩人下棋一般,得提前把每一種可能都要考慮進去,直到算到萬無一失為止,而後他又按照心中所想演練了幾十遍,確保到時自己能夠快速的做出反應。以免出現腦子會了,手不會問題。
練熟之後,才算是心裡有了底氣,然後重新回到床上睡個回籠覺,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證第二天比試時的精神飽滿,勝負往往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任何細小的因素都會影響比試的結果。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孫延召的臉上,起初臉上還是暖烘烘的,後來覺得有些發燙,這才揉了揉臉睜開了雙眼。起身用木盆裡的冷水激面,冷水下去睏意頓時全失,感到精神了許多。
他綁好頭髮,換好了衣衫,推門而出。
此時蕭府管家蕭同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凳前飲茶,見孫延召出來說道:“這些日你早出晚歸都去做些什麼?”
“同伯早!”孫延召答道,“也沒做什麼,這些日天氣還好,就四處逛逛,順便結交了一些朋友。”
同伯點頭,說道:“我年紀大了,睡不深,你晚上也早點睡,昨晚聽你房裡兵兵乓乓的折騰到三更天,交朋友是好事,可不能帶回府裡來。”
孫延召這才知道昨晚動靜太大了讓隔壁房的同伯聽到了,趕忙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同伯休息了,放心,我不會帶外人來府裡的。”
“嗯,你知道就好,”同伯說道,“這幾天,三姑娘每日都來找你,你走的太早都沒碰上,有時間,你是不是過去走一趟,看看三姑娘去。”
“好的同伯,我知道了。”孫延召這才想起,自那日董府不歡而散後還沒再見過蕭燕燕,她能主動來找自己,看來她的氣也消了吧。想了想,準備等這兩天忙好了,渾身沒那麼疼了再過去找她。
想罷,他出了留守府側門,一路來到銅鈴巷的宅子前。
此時宅子的大門微敞,孫延召輕車熟路,徑直推門而入。
前院之中,明月正拿著一把用枯枝編成掃把打掃青石地面,抬頭見孫延召來了,說道:“來了啊,今兒還挺早,你先去後院練基本式,我一會就過來對練拆招,對了,師父昨夜回來了,前幾日的事你可不許亂說。”
孫延召聽明月話中帶著點威脅的口吻,心中當然清楚,她是怕師父知道她假公濟私,藉著練劍之名打擊報復,笑道:“當然不會亂說,我照實說不就行了。”
“你敢!我看你是不把師姐的話當回事,”同時明月面露擔憂之色,道,“實話告訴你,我昨晚見師父回來臉色不太好,或許是受了傷,咱倆的事就別勞煩他老人家了,而且,你別忘了,後面還要我來喂招。”
“師父受傷了?”孫延召急道,“他沒事吧?”
明月回道:“放心吧,師父怎麼會有事,你倒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孫延召聽明月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有什麼大事,這才放下心來,進了院子裡,在一旁的架子上取出木劍在院子裡練習各基礎劍式。
練到一半,公孫離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坐在院子中的一把木椅上,看著孫延召練習。
孫延召也想停下打招呼,可公孫離卻用手勢示意他繼續練下去。他只好更認真的練了起來。
要說孫延召還是有一定兵器基礎的,小時候練長槍,刺擊做的幾乎無可挑剔,公孫離在一旁看的也是連連點頭。劈砍削也曾在夜梟營中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