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召看了一眼茶水,這應該是煎茶,把茶葉碾成碎末,然後投入滾水中煎煮的一種喝法。現代日本的茶道還用此法。煎出來的茶一眼望去,綠瑩瑩,散發著一股特殊的香氣,煞是好聞。
孫延召猶豫了片刻,還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滿口茶香。
劉少友也喝了一口,手中羽扇輕輕一拍,笑道:“好茶,程兄弟,你看素雲姑娘如何?”
孫延召還以為問的是手藝如何,只答道:“確是好手藝!”
素雲聽聞讚賞,面頰微紅,低下了頭。
劉少友接著問道:“程兄可想每日品嚐這等好茶?”
孫延召抬頭望了素雲一眼,答道:“我哪有這個福分。”
“那程兄弟可娶親了?”
“倒沒有,不過家中有一定了親的娘子,至今還未完婚。”
劉少友點頭道:“那便好,素雲本是我的妾室,如今就送予兄弟如何?”
素雲偷眼瞧孫延召的身材樣貌皆是上上之選,一想到將來的好日子,臉頰瞬間紅透了,羞的不能自已。
孫延召最不喜把女人當貨物一般送來送去,眼前的茶也沒了滋味,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起身一抱拳,“好意心領了,今日告辭!”說著起身便走。
劉少友也沒阻攔,只是盯著孫延召的背影暗罵:“好個不識抬舉的,看我讓你怎麼死。”
素雲怎麼也想不到,談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了,驚愕之後一臉的幽怨,如今逃離此地的幻想徹底破滅,只能呆坐在蒲團之上。
孫延召推開門,劉管家正候在門外,見他出來,只迎了上去也不說話,側身示意孫延召下樓。
孫延召也懶得跟他費口舌,索性也就閉口不言,下了樓,到了門口。那兩名侍女又來服侍換好衣物和靴子。
出了門,天井處,劉管家說道:“少東家想必已給過你機會了,出了登月樓,好自為之吧!”
孫延召倒並未聽進去,而是目光被東樓的一排背影所吸引。
劉管家見遲遲沒得到回應,還以為孫延召害怕了,回過頭去,見其正望著東樓的一群新人。
“怎麼?想不到你有這種嗜好,”劉管家說道,“跟了我們少東家,還不隨你享用?”
孫延召沉聲道:“那群白衣少年是?”
劉管家笑道:“何必明知故問,聽聞宋人男風極盛,你們汴京不是有個樊樓,裡面一棟都是所謂的龍陽分桃斷袖,沒什麼不好說出口的。我們少東家也有樣學樣,想不到還專有人為這大灑金銀。不過小兄弟你放心,既有龍陽之好,也不必隱藏。有些事天註定,我這般歲數什麼沒見過。”
孫延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問道:“既如此,那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也是好男風,自願的?”
劉管家冷笑一聲,“這話說的,什麼自願不自願,在我眼裡自然是自願的,你可能還不知我家手段,即便不願到最後都是願意的。那些所謂的貞潔烈女又如何?到最後還得乖乖聽話。”
孫延召一言不發,只裹緊了棉衣,來到門口當著二十名一字排開的大漢,向城西走去。
他邊走邊回憶方才的所見,那一列白衣少年中,雖然只看到一個側臉,可要是沒看錯的話,走在最後面的就是張之白。他是如何落到此地,其實也能大致猜出一二,定是碰到歹人被連蒙帶騙而來。
雖不知張紘他們最後的結果如何,可無論如何,自己是答應了張紘的,要帶著張之白一同回到大宋。
況且張之白是個好孩子,絕對不該淪落至此,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下午他先回到留守府,換了一套方便幹活的衣衫。待夜色暗下,他就摸著黑出了府門,直奔登月樓而去。
來到登月樓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