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車隊裡也有幾輛小貨車,上面擠滿了人,楊礪傑和趙惠就在其中之一。
為了通風,貨車的車門敞開,兩個綠喪屍攀在邊緣,伸出枯乾的手爪抓撓。
楊礪傑拿著匕首,一刀紮在身邊的一箇中年人肚子上,用腳將鮮血淋淋的中年人踹下了車,兩個綠喪屍聞著血的味道,也跳下車,彼此爭搶撕扯著男人的肉。
車廂裡的人都縮著身子,離楊礪傑遠了一點,但沒有一個人出聲指責。
這一幕在其他車輛也發生著。
落在後面的步行人群則是被綠喪屍包圍,老人、孩子和女人被當成了最先推出去的血食。他們原本可以合力抵抗,但每個人心裡想的都是綠喪屍難殺,一刀不能砍下它的腦袋,自己就要被咬住,能用別人去擋,為什麼自己要冒險?
直到血肉的味道引來更多的綠喪屍,僅剩下的二十幾個男人才圍成一圈,拼命用球棍和鐵棒去砸,保護自己時倒激發出了全部力量。
但路太漫長了,溫度太高了,他們很快就脫力,再也揮舞不動武器,被綠喪屍們一擁而上,咀嚼聲響起,起碼200多人死在了路上。
進入華鎮後,剩下的一百多人各懷心思,有想回自己家看看的,有知道隱秘藏身地點的,還有想借著前面車輛吸引綠喪屍,自己趁機跑掉的。
等到鄭博文找到一處大門還緊閉著的劇院時,跟著他的只剩下70多人。
鄭博文用斧子破開門,眾人湧進去,七手八腳地推著大廳裡的桌椅沙發堵住了門。
這座劇院原本是個少兒活動中心,後來一樓被改為劇場,二樓成了電影院,末世降臨時,這棟樓裡只有個看門的夜班老頭,變成綠喪屍也沒能出去,直到被淹沒被冰封,剛剛甦醒沒多久,聽見了聲音從屋裡嘶吼著撲過來,抓住一人咬在脖子上。
鄭博文趁著綠喪屍吃人,從背後砍斷了它的脖子!
他還在喘息,眾人已經開始急切地翻找櫃門、抽屜等地方,接待大廳裡通常都有成箱的礦泉水,鎖上了小超市裡還有各種密封包裝的食物!
一旦找到水和吃的,每個人都急迫塞進自己嘴裡,直到肚子鼓脹,再也噎不下去,才靠著牆壁哭起來,路上死掉的有他們的親人、朋友和鄰居,他們多害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一箇中年女人忽然指著楊礪傑尖聲大喊:
“就是他,他把我兒子推下了車,他是壞人,殺人犯,他殺了我兒子,不能讓他留下!”
楊礪傑轉著手裡的匕首,陰冷地盯著她,也盯著和他同一個車廂裡的人:
“嗬嗬, 這一路上我推下去的人可不少,當時怎麼沒見你們反對呢?”
“這位大嬸,你兒子被推下去以後,你還車廂裡面鑽,你怎麼不用自己代替他?”
“我那麼做,是為犧牲少數人,保護大多數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受益者,都不無辜。”
“現在你要是想報仇,來啊,我手裡不差你一個,殺了你正好少一個人分食物!”
楊礪傑手心裡升騰起一團火焰,將他的臉照得更加陰冷了。
女人一臉驚懼地往後縮了縮,其他人也都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