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兄,你那還剩多少銀子?”
“還剩三兩的樣子。”
“可以……”
林覺摸了摸自己懷裡。
他也是有二十兩銀子的積蓄的,到山上就再也沒了用處,好不容易下山一趟,雖說不知道有什麼好買的、該買什麼,但也把它們揣上了。不知道能不能把那喜好白銀的妖怪引出來。
“我建議我們換下道袍。”
“聽林師兄的。”
七師兄仍舊如此調侃林覺。
隨即三人都脫下了道袍。
“保險起見,舒三叔,你們今晚就不要睡這裡了,來的路上遇見個車馬店,你們去車馬店住吧,明天早上我來結錢就是。”
“要真遇到妖怪,你可要以自身的安危為主啊!”舒三叔叮囑道,又說,“要真能對付那妖怪,可千萬、千萬要把這筆錢給我們要回來,這可不止是我們十幾戶人家半年的血汗錢,還可能是村裡遭了災的救命錢啊!”
“總計多少?”
“二百三十兩二錢。”
此地商人以誠信為名,舒三叔幾乎想也沒想,便將錢款數量脫口而出。
“記下了。”
林覺面色有些嚴肅。
……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廟裡沒有點長明燈,也只有一左一右兩個極小的窗戶。
說是窗戶,其實不過兩個腦袋大小的孔洞罷了,外面天色稍微暗些,廟裡就黑了,外面一黑,廟裡更是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直到眼睛逐漸適應,才能看清一點。
隱約見到七師兄像是從懷裡摸出了個什麼,接著又在手上來回塗抹什麼,林覺聽他小聲唸叨:“觀裡攢點銀子也不容易,咱們可沒有大師兄三師兄那樣的本領,可不能真被偷了。”
“師兄你在做什麼?”
“保險起見,做些準備。”七師兄說道,“對了,你身上可帶著有銀子?也塗一點。”
“什麼?”
“青蚨法……”
隱約見到七師兄伸手過來。
林覺伸手去接,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從七師兄的手上摸到一個小瓶子,大概指頭粗,也指頭長,是個細頸瓶。
裡頭是黏黏糊糊的液體。
“戲術。”七師兄與他解釋,“青蚨母子情深,相連不分,取二者汁液,以秘法祭煉,其中一份塗在錢上,丟出去後,施術便會自動飛回。”
“這麼神奇?”
旁邊響起小師妹驚訝的聲音。
“古老的戲術了。講究一些的,用此法在廟會上表演,把錢丟出,或交給看官,然後自動回來。不講究的,便用它來買東西或者害人。很多書上都有記載這樣的法術。”
林覺舉起瓶子放在鼻子下。
有輕微的味道,難以形容。
皺眉稍作思索,林覺還是將瓶子遞還給了七師兄:“我就不塗了,免得真有妖怪來,聞到味道不對,不敢來偷。”
“也有道理!”
七師兄神情也是一凝,隨即說道:“果然,在和妖精鬼怪打交道的事情上,你也是師兄。”
“別笑我了……”
“哈哈!”
“只是偶然遇見過不少而已。”
“那我們別說話了。”
“好!”林覺答應下來,低頭一看,見小狐狸窩在自己身邊,在昏暗光線中,是黑乎乎的一團,伸手一摸,溫熱而柔軟,他便說了句,“人在夜晚可比不上狐狸,你可得警覺一些。”
扶搖向來是只啞狐,沒有回他。
廟裡立馬安靜下來。
林覺坐在最靠門的位置,警惕瞄了眼牆上兩個腦袋大小的洞,不知是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