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南江市,皇庭小區。
即便夜深人靜,作為富人小區的安保措施也依舊可圈可點。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物業費給的足夠高。
指紋成功解鎖大門鎖,楊文藝站在門前,狠狠地拍了拍臉頰,讓蒼白的面容稍微恢復些許紅潤血色。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狠狠地擊碎了她以往天真的幻想,讓她徹底從美夢之中驚醒過來,不得不接受已經發生的殘酷現實。
自從駕馭詭異成為御鬼者的第一天起,楊文藝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高大上的身份。掌握著強大的超凡力量,擁有著顯赫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
只可惜,
今日的一切打破了她的幻想,讓她深深的意識到了。
御鬼者的這個身份,對她而言不是什麼高大上的身份,反而是死神的催命符。讓她變成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詭異復甦,時刻都會因為詭異的失控而暴斃身死的短命鬼。
每使用一次體內所駕馭的詭異的力量,距離死亡也就越近,整體壽命越短。也就相當於,這一切都是消耗自身壽命所帶來的。
隨著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楊文藝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天真的幻想,心態也徹底迎來了巨大的反轉,變得惶恐、忐忑、害怕、恐懼,濃濃的悔意洞徹心扉。
她後悔了。
但事已至此,即使內心再後悔也於事無補。
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成了御鬼者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楊文藝今天在蘇白羊開的那一家咖啡廳裡,坐了整整一個下午。她腦子裡思維很是混亂,一直在說服著自己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次;
眼睛都哭紅腫了。
內心早已被濃濃的悔意充斥。
後悔不該成為御鬼者,不該踏入靈異圈子。以至於,讓她現在無路可退,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哪怕明知這條路是一條死路,她也必須咬著牙頑強的走下去。
不能回頭。
不是她不想回頭,而是回頭路早就伴隨著,她那一天成功駕馭了詭異的那一刻起,路就已經被徹底堵死。
一邊想著,楊文藝眼睛再次泛紅,原本作為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強人,這會兒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
“這是怎麼了?都已經開啟門了,怎麼還在這裡傻站著?”
本來正準備出門的王昕月,一開啟門,就看到了大女兒楊文藝站在門口的位置傻站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她很是心疼和擔憂。
她連忙問:“文藝,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欺負你了嗎?”
聞言,楊文藝連忙調整了自身的心態,避免讓眼前的王昕月察覺到蛛絲馬跡。
她所遭遇的麻煩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到她,即使是同為御鬼者的蘇白羊也一樣,大家同病相憐。更別說,眼前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母親王昕月。
她的痛苦只能由她自己來一力承擔,決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更不能讓家裡人擔憂。這是她整個下午思來想去所作出的唯一決定。
自己選的路,哪怕再痛苦也只能咬著牙走下去。
怪不了任何人。
也決不能讓任何親人為自己擔憂。
這樣除了讓自己的親人徒增煩惱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媽。”
一張口,楊文藝就一陣哽咽,如同回到小時候受了委屈,想要尋求母親溫暖且安全的懷抱。只要在母親的懷抱裡,就沒有什麼是需要去擔心的。
只可惜,現在她長大了。
成為了御鬼者,成了一個短命鬼。
她的悲傷只能自己咬著牙去承擔,再也無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