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你先在此地等候,追擊血隱教賊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罷,他便用通訊玉符向王府傳遞了訊息,隨後又給簡洪展留了一些療傷丹藥和防身之物,才拿起長弓,飛身向地靈廟趕去。
此時,封無言已經回到了那間被戰鬥餘波波及,只剩下斷壁殘垣的地靈廟中,他強忍疼痛,動用靈力掃開落入血陣中的亂石,重新疏通地湧靈井與陣法連線的脈絡。
完成大致的清理之後,他拖著帶血的殘肢來到了那尊銘刻著邪異咒文的無麵人偶前,冷聲說道:“這次,就讓我用自己的血肉完成儀式吧。”
那人偶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目光聚集到了他的斷臂之上。
“現在,它是你的了。”
封無言扔下斷臂,往後退到了血陣之外。
沒等斷臂落下,陣中便浮現出了一股血色靈力把它託了起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血色靈力化作絲線將斷臂包裹,而地湧靈井中的能量也如鯨吞一般被抽取上來,貫通整個大陣。
當血肉被分食一空之後,這些血色絲線重新墜入陣中,連線起了陣法的各個區域,並逐步下滲,化為了一片無底血淵,而締造這一切的人偶也開始從血淵之中汲取力量,塑造形體。
就在這時,一支靈矢破空而來,瞬間貫穿了正在凝聚軀體的邪異人偶,隨之而來的是第二、第三支靈矢……直到人偶被箭矢上凝縮的真靈道力撕成了碎片,站在一旁的封無言才意識到,南安王陸亭風已經追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想要逃跑,但是一道聲音卻突然響起:“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跑,不然下一箭,便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封無言不得不放棄了逃跑的打算,他轉過身,看向了不遠處的男子,沉聲說道:“沒想到南安王殿下會親自出手,封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陸亭風看著這個失了一條手臂的男人,暫時鬆開了手中的弓弦,說道:“你是誰派來的?皇叔?還是我那位四哥?”
“呵呵,看來您對攝政王大人和襄王殿下有著很深的成見呀!”封無言咧著嘴說道。
“成見?哼!明明是這兩個傢伙沆瀣一氣,將父皇禁錮在了深宮之中,又把持朝政,引得聖地與皇朝相互攻伐,二十年前的暗戰死了多少人,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陸亭風憤然道。
談及二十年前的舊事,封無言沉默了,那時他才剛加入奉天閣,還是個入道境後期的普通修士,但卻親眼見證了那場暗戰的殘酷。
當時的奉天閣有上百名聖道境供奉和九位神道境柱國,實力冠絕一時,即使在改革令推行後,同時與中州的各大宗門開戰,也依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可是自從聖地下場之後,形勢就急轉直下,奉天閣的供奉傷亡率激增,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有聖者陣亡的戰報,就連九大柱國也遭到了聖地強者的針對性狙擊,最後有三人被直接擊殺,兩人受到了難以逆轉的重創,修為大跌,剩下的四個也人人帶傷,基本不敢再單獨外出,經過了二十年的時間,才勉強恢復到了“六柱國”的編制。
神道境的強者都傷亡近半,聖道境的修士就更慘了,根據戰後的統計,奉天閣的聖者在這一戰中損失接近七成,各個郡縣的鎮撫使也幾乎全換了一茬,雖然有些是被戰爭的烈度嚇的直接退出了,但真正的傷亡率也絕不低於五成,可見聖地下手之狠。
經此一役,那些豪門大族在青陽打下的根基遭受重創,再也難以壟斷晉升的途徑,而小家族的修士和平民子弟則獲得了更多的資源傾斜,封無言也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才得以成為聖者,他又怎麼能不印象深刻?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封無言抬起頭來,說道:“我承認,朝廷與聖地的實力確實不是一個量級,但是殿下忘了,在這個世界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