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淵裡能吃的東西不多,但是季長青現在還沒有到達辟穀的地步,所以顏君聖一大早就出去釣魚了,等他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條披著銀色鱗甲的怪魚。
說實話,這魚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吃起來的味道著實不錯,對於忙活了一上午的季長青來說,可謂是一道難得的大餐,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雲翊從來不跟他們一起吃飯,季長青猜測是因為食物太少了,畢竟師父一般也只是象徵性的吃兩口,大部分的魚肉還是讓給了他。
這怪魚的肉質緊實,帶來的飽腹感也極為強烈,一條魚下肚,抵得上平時吃的兩三頓飯,這有點像是人們常說的用於製作高階靈膳的食材,即使量不多,也能滿足日常消耗,多餘的能量還可以轉化成靈氣繼續推進修為。
到了下午,顏君聖開始正式教導他符道知識,他並沒有一開始就教授什麼高深的內容,而是從基礎符文開始,重新梳理了一遍現行的符道體系。
這種講述和季長青之前學習過的知識雖然有重合,但更多的是一種拓展,在顏君聖之前,他還從沒見過哪個符師對整個符道體系有著如此廣闊而全面的認知,別人都是對某一個或幾個系別的符術特別擅長,而顏君聖對每一系的符術都可以信手拈來,並且不費吹灰之力。
從符文排列到符文的變構與重組,無論其中的核心有多麼複雜,顏君聖總是能用合適的語言來描述其中的奧妙,對他而言,這種事情就好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而自然,也許這就是顏君聖被尊為符道天師的原因吧。
到了晚上,季長青回到半山腰的石屋,雲翊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他帶來了一罈釀製的靈酒,擺上酒器,各倒上一杯之後,和師侄聊了起來。
雲翊的閱歷十分豐富,從歷史往事到古地傳說,從奇觀勝景到風土人情,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說。
季長青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雲翊也需要一個聽眾,於是每天的這個時候,雲翊都會帶著一罈水酒或是一些靈果來找他聊天,酒水飲盡,就會告別離開,這是一天中難得的閒暇時光,他們開懷暢飲,談天說地,第二天醒來後,又會重新投入到自己的角色當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季長青已經逐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顏君聖對他的訓練也在不斷加碼,在打水的過程中,雲翊不再引導他前進,任由季長青自己去做,本以為可以稍加放鬆的季長青沒想到,這是更高難度鍛鍊的開始。
沒有了雲翊的威懾,沿途突然出現了一股又一股的遊蕩鬼物,它們等階不高,單獨的一組鬼物季長青自己一個人就能消滅,可是勝在數量奇多,來的時候尚且能夠避開,回程時因為肩上挑的那兩桶水,他不得不正面應對這些鬼物。
當季長青回來的時候,木桶裡的水已經不剩多少了,而他本人也受了不輕的傷,雲翊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問道:“你不會把遇到的鬼物全殺了吧?”
季長青艱難地點了點頭。
雲翊看向顏君聖,做出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顏君聖沒有理他,把季長青扶到屋裡,再次動用真氣給他療傷。
待季長青恢復的差不多了,顏君聖站起身來走到屋外,對雲翊說道:“這孩子底子很好,過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了。”
雲翊試探性地問道:“需要我控制一下鬼物的數量嗎?”
“不用,這樣就可以了。”
雲翊知道顏君聖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便說道:“那我進去看看他。”
屋內,季長青的神情有些沮喪,看到雲翊走了進來,他才勉強直起身子,說道:“這次是我太過莽撞,讓師叔你見笑了。”
“沒什麼,第一次接觸,難免會有失誤,好好休息吧,在你傷愈之前,就不要到處跑了。”
“那,師父他……”
雲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