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臉蛋與身材幾乎與慕容梧竹一摸一眼的人,只是目光堅毅,尤其是嵴背,挺得筆直,不似尋常女子。
慕容桐皇不理會地上的姐姐,上前幾步來到景舟身旁,行禮道:“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恰逢其時罷了。”景舟看了兩眼這胸前一馬平川的,不是女子卻勝似女子的名“姑娘”,擺擺手示意這假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文人之間只比試詩詞歌賦金石玉器顯然已經落了下俗,所以達官貴人皆有家中養歌姬美婢的習俗,尤其是在江南文風鼎盛的地方,更是蔚然成風,視此事為高雅之事,而龍陽之好,最是不同。
這容顏姣好的姑娘多,可唇紅齒白的書童少,像眼前這美若蓮花,比女子更像女子的慕容桐皇,已經不是極品,而是仙品,可遇不可求,難怪軒轅大盤將其視為禁臠。
只是他無斷袖之癖,這等貌美如仙的男子,在他眼也只是尋常。
青鳥在一旁微微失神,實在是眼前這人,雌雄莫辨,叫人撲朔迷離。單單只是看臉,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人會覺得慕容桐皇是男子。
慕容桐皇剛剛要張嘴,眼前的紫衣公子便已經轉身,和持槍的青衣侍女上了馬車。
他果真對自己姐弟二人沒有什麼想法?
本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慕容桐皇愣了愣,原本心中想好的對策此時竟然半分用不上。
逃出慕容府前,他便是與幾位自詡清流,骨子裡卻是貪戀美色計程車子虛與委蛇,才得到脫身而去的機會,此時他再想故伎重演,卻不想眼前這人已經離去。
慕容桐皇瞥了一眼怯弱弱的姐姐,咬著嘴唇道:“公子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今日袁庭山的追捕,叫他認清了一件事,以軒轅家的實力,怕是他姐弟二人還沒逃出劍州便已經被抓了回去。花重金僱的鏢師,看似安全,卻連袁庭山一刀都擋不住。而像袁庭山這樣的門客,在軒轅家還不知有多少。
即便是能脫離軒轅老變態的魔手,可出了劍州,誰知會不會遇到像褚祿山肥豬那樣的惡賊?
與其落在軒轅、褚祿之流的手中,還不如一死解脫。
只是他雖不怕死,可姐姐慕容梧竹,連針刺都怕,若非自己一再堅持,她怕是連逃出慕容家的勇氣都沒有,多半是認命,由著軒轅老變態折磨自己。
眼前這紫衣公子,既然敢殺軒轅家的人,家世必然不俗,且他又不是貪戀美色之人,若是姐姐跟在他身邊,哪怕是做奴做婢,也比在軒轅家逢迎伺候軒轅大盤強千百倍。
“求人不如求己。”景舟回了一聲,心想:“按照軌跡發展,慕容姐弟二人出逃,當是徐鳳年結束江南遊離,南入劍州的時候,此時竟然提前發生了,莫非是自己這隻大蝴蝶產生的效應?”
慕容桐皇見馬車絲毫不停留,嘴唇緊緊抿起,心一狠,從馬車上拿下兩個包裹,分了一些銀子與活下來的鏢師,拉著一旁的姐姐跟上去。
慕容梧竹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慕容家,被當作真真正正的小姐養,只望著她哪一天出落了,能給家族換來潑天的富貴。
只是走了沒幾步,楊柳細腰的慕容梧竹便已經體冒虛汗,額前的青絲打著結混成一縷,腳下更是如同立著一排排銅釘,腳掌疼痛難耐。
慕容桐皇低頭瞥了眼呼吸急喘,冷汗直冒的姐姐,冷聲道:“不想落在軒轅老變態那手裡受盡屈辱,就咬著牙走下去。”
行了二里路,剛逃出虎口的姑娘便已經一瘸一拐,若非弟弟扶著,此時早已跌落在地上。
車上青鳥回頭看了一眼,心有不忍道:“公子,他們還跟在後面。”
景舟“嗯”了一聲,道:“青鳥啊,這世上可憐人何止萬千。別的不說,這江南一帶,有多少女兒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