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殺人算是被孟言鈺玩明白了。
戴維天也算是半個商人，大家都是圈子裡的老狐狸，平時在正式場合見面也會客客氣氣跟對方打招呼。現在凡晟是電影的出品方，要是她自己出手，對方難免要懷疑到她頭上。為了今後見面時還能客客氣氣問好，孟言鈺只能借沈綰華的手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瞧著走在前面的沈綰華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孟言鈺及時提醒，“綰華這事兒不著急，我們慢點走。”
還真擔心她走的太快不小心摔了，等姚潯回來還不好向他交代。
孟言鈺快步跟了上去，陪著沈綰華進主屋找手機。
她有戴維天的私人聯絡方式，不用特意找他的助理，電話剛被接聽，沈綰華也不管對面是不是戴維天，直接質問，“小戴，你是不是找人黑我家橙橙？好你個白眼狼，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會向高總引薦你！”
“……沈影后，您聽我解釋……”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你就告訴我，網上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沈綰華生起氣來還真有點嚇人，語氣強硬，咄咄逼人，持續輸出，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孟言鈺在她身後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只要一想起電話對面戴維天低聲下氣老實本分地模樣，她就忍不住笑起來，憋不住，愉悅的笑聲還是從她嘴裡崩了出來。
沈綰華本來是背對著她面窗而立，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愉悅的笑聲，側身微微惱地用眼神警告她，示意她先別急著得意。
接收到沈綰華的警告，孟言鈺終於是忍住了笑意，安安靜靜坐著等待最後的結果。
戴維天這回是捅了大簍子，就為自己出口氣，讓手下的人僱水軍惡意黑裴竹冉和她的電影，以為受影響的只有裴竹冉和她的電影，沒料到水軍帶動粉絲和觀眾，不僅黑了裴竹冉，連姚岑都受到牽連。
沈綰華是他的恩人，可以說如果沒有她當初的引薦就沒有現今他的成就，戴維天一直把這個恩情放在心上。現在輿論已經不受他們控制，粉絲不明所以，被水軍帶偏把跟裴竹冉關係好的藝人都惹了一遍，惹誰不好，偏偏惹到姚岑，這一下他真的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兩人一直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戴維華是一邊道歉一邊想辦法挽回，最後兩人討論出來的結果就是讓他親自出來承認裴竹冉電影好，支援她的電影並呼籲粉絲觀眾到時去看她的電影。
沈綰華對這個方式還算滿意，考慮到戴維天也算是圈子中的長輩，讓他突然站出來向兩個小輩道歉確實傷他面子。大家都是圈內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了以後見面不尷尬，沈綰華就沒向他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再者對方也答應她等電影上映時，他會包場免費粉絲朋友前往觀看，無論多少場，他都願意出。既然如此，沈綰華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再次警告他準時釋出宣告以後，就心軟的放過他。
“說完了？”孟言鈺看著已經把手機收起來的沈綰華，關心問道。
“嗯，說完了，他承諾我今晚要給電影宣傳，後續也會包場請粉絲觀眾免費去看電影。”沈綰華身子好像虛脫一般坐在沙發上，表情失落又難過。
“戴維天好像變了，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他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大導演，拍他想拍的故事。如今他的願望實現了，人也開始變了，變得小氣又功利，完全不像我當初剛剛認識他那樣，充滿理想，志氣蓬勃的樣子。”
錢財名利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那我呢？我也變了嗎？”孟言鈺扭頭真誠發問。
“你當然也變了，變得更壞了，你分明可以替橙橙處理這件事，但你偏偏不做，而是選擇來找我。你利用我跟戴維天的關係達成你的目的，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很好。”
沈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