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日與南海。
仙竹與秘境,在往日,也只是尋常。
自是無人提及,也無人會去在意,可是當它出現的那一刻,就似夜空裡綻放的煙火。
它便該是浩然最耀眼的存在。
哪怕只是一瞬間的璀璨,卻足以讓世人為之吶喊,為之瘋狂,甚至不惜拼上性命。
那一日噬日之景結束以後。
劍氣長城休戰了。
長城上的守城劍修們,也迎來了萬年一遇的假期。
他們各自散去,回到了來時的地方,或家族,或宗門,自然也有無處可去者,仍然呆在長城上。
等待著百年之期過去,等待著南海霧起。
然後繼續下一場征伐,衝鋒陷陣,大殺四方,直到戰死。
自然。
更多的人則是已經動身,朝著南海而去,也要爭一爭那一場機緣。
當代劍官就坐在那高高城頭。
雙腿懸空。
江風一如往常,很急,吹得他那一頭長髮迎風而舞,火紅色的披風,同樣高高揚起。
他提著酒囊,一口接著一口。
那烈酒在他口中,就像是喝水一般輕鬆。
從正午,坐到黃昏,看著往日凜冽的城頭,以漸漸蕭條,看著一個個修士自城中遁空,向南而去。
又見江的對岸。
那些妖王妖聖們帶著小妖,駕駛風舟過河,他自神情惆悵,自嘲一笑。
“一群傻逼,上趕著找死。”
此時以休戰,劍以插城頭,見妖不斬,他心裡癢癢的很。
可是這是規矩。
是這邊的老傢伙和那邊的老傢伙們定下的規矩。
可笑且滑稽。
沐浴夕陽下,將軍的背影黑如墨,掩於昏黃,看著格外蒼茫。
“可笑,當真可笑,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死不絕,這戰,老子永遠打不完——”
妖族八荒位於北浩然,離南海很遠,所以它們看到噬日後,早早便動身了,一艘艘妖族獨屬的風舟,於碧野長空揚帆起航。
曠野上的江畔。
大陣早已解散,他們就好似入了那無人之境一般,一往無前,飄向遠方,大的,小的,新的,舊的,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上四州之地。
儒,道,佛,劍四大州中,各大勢力,宗門,家族也在第一時間集結力量,奔著南海而去。
一艘艘雲舟自山間入長空。
鼓聲陣陣,號角聲聲,那場面,可謂是千帆蔽日,旌旗遮天。
無數的修行者們,紛紛直奔南海的方向。
數量之巨。
平生罕見。
何止十萬矣,當以數百萬計,這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細數浩然歷史,就是人妖曾經最大的一次交鋒。
怕是也沒有出動過這麼多的雲舟和風舟。
甲板上。
修士們一個個神采飛揚,興致勃勃,信心滿滿,打定主意,勢必要在這萬年一遇的機緣中綻放異彩,而後滿載而歸。
那幾日後。
在下四州之地,時常可見天慕上一艘艘雲舟橫空而過,從一開始的稀稀疏疏,到後來的密密麻麻。
煞是壯觀。
自是看懵了天地玄黃四州里的尋常人。
他們何時見過這般陣仗,就是那修士們也不淡定了。
心中也萌生了前往那南海的想法。
當然。
並非所有人都會去的,一些境界低的,自然有那自知之明,沒想過要去。
他們可不認為,在那些前輩手中,能活著出來。
再者,仙竹秘境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