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薰乾瘦的手掌拿起那枚戒指,放在掌心,捧在眼前,須臾之間,只見那眼底閃過一抹白。
董薰臉上便掛上了滿意之色,微笑道:“這小子 ,但是也算心誠,看來沒少下功夫。”
三書六聘,自古有之,上門提親本就要備上一份禮的,這是規矩。
溪畫的態度是好的,這禮嘛定然也不輕。
許輕舟趁熱打鐵,道:
“宣父猶能畏後生,長者未可輕少年,前輩既然滿意,何不就順了兩人的心,同意了這樁婚事呢?”
董薰輕輕放下戒指,望著許輕舟,慢聲道:
“先生能親自來,並開了口,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這兩孩子在一起,可以,不過這禮,我看不上,得換。”
許輕舟一怔,詢問:“前輩想要什麼?”
董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
“先生既然當了這個媒人,想來和這小子有些交情,老婆子斗膽,向先生求個東西,先生若是答應,這婚事,我就替雲詩應下了。”
許輕舟眉梢下沉,顯然他沒想到,這位前輩能同意的這般爽快,僅僅只是求一件東西。
當即追問:“前輩求的是什麼,晚輩若是有,必不推辭。”
董薰半眯著眼,伸手指向許輕舟。
“我要先生。”
許輕舟一愣,心中些許驚慌,“我?”
一股不好的預感籠罩全身。
董薰笑笑道:“對,就是先生,只要先生答應能在仙音閣裡住上一個甲子,我就答應這門婚事。”
聽聞此言,倒是給許輕舟整得有些不會了,很懵。
他萬萬沒想到,董薰所求,竟然是讓自己留下,這多少有些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用手指颳了刮臉龐,狐疑的看著這位老前輩,詫異道:
“前輩這話,晚輩怎麼聽不太懂呢?”
董薰卻是不慌不忙,耐心的解釋道:
“世人皆知,先生有一本天書,一筆可曉天下女子之愁,再一筆,可消天下女子之憂,可是先生又偏偏只能一日解一憂,可謂一憂難求。”
“我這仙音閣都是姑娘,心中也都有憂,若是先生能住下,便可替我這滿山的弟子解盡憂愁,豈不妙哉。”
“先生只要答應,這婚事,我和兩位妹妹,絕不過問。”
許輕舟嘴角下意識的抽動了數下,有些尷尬。
怎麼說呢?
這董薰還真不愧是活了那麼多年的老傢伙,這看事情,就是深謀遠慮啊,沒想到在這等著自己呢。
一甲子。
可是六十年啊,雖然是久了一些,但是對於許輕舟來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正如這位前輩所言,仙音閣都是姑娘,自裡有的是憂解,而且還都是修行中人,回報率很高。
說不定還能觸發幾個大的任務也不一定。
反正自己渡的是人,渡誰不是渡,給誰解憂不是解呢。
只要能確保一日一解,在哪裡掙行善值,對於許輕舟來講,那都是一樣的。
60年看似很久,終究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罷了。
董薰想要的,無非就是讓自己與仙音閣建立起深厚的羈絆罷了。
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過。
任何事情,自然是你要價,我還價的。
自由屬於自己,許輕舟可不想把自己六十年的時間徹底的賣給了別人。
遂試探的說道:
“六十年太久,二十年吧,前輩若是覺得合適,那就這麼定了,我替仙音閣,解憂二十年,權當是溪畫的聘禮。”
話剛落,董薰突然拍桌,發出了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