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一頓,你遇上我這樣心慈手軟的就偷著樂吧。”
燕歸辭:“後來夢想實現了嗎?”
林霧:“沒有,老頭子肯定是怕我打他,趁我還沒打得過他的時候死掉,這樣他就不會輸給我,真是城府深沉的壞老頭。”
她回憶起那段漫長的歲月,從一個髒兮兮的小孩成長為獨立生活的大人,所有該受的傷、該吃的苦都沒少過。
師父從來不會幫她遮風擋雨,而是嚴厲地讓她獨自面對一切苦難,從被狗追、被人坑一步步走到今天。
再回望過去時,只覺那段歲月像是一片連綿的雨季,師父死後,她的餘生一片潮溼。
她沉浸在回憶中,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師父的身影。
糟老頭子舉起手狠狠敲在她腦殼上,罵道:“什麼紅薯腦袋,這點小伎倆也能騙到你?”
林霧捂著頭,憤憤抗議,“我已經非常小心謹慎,都是因為你教的不好我才會中招,我能有什麼辦法?”
師父:“小心謹慎?你哪隻眼睛小心、哪隻眼睛謹慎,你倒是睜開眼看清楚!”
睜開眼看清楚!
悶雷一般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林霧忽然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平地,站著不下數十人,他們靜靜站立,像是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她偏頭看去,燕歸辭就在她身旁,雙眼緊閉,呼吸平穩。
環顧一週,前後左右都有人,他們全都僵直站著,臉上是痛苦扭曲的表情。
就連林霧也不知不覺中招,完全沒印象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裡,冥冥之中糟老頭子又救她一次。
在場的不僅是人,還有不少妖獸也都直愣愣站著。
一眼看去,此處只有她一個人在動,空中香甜的氣息變得濃郁,她往前走,看見一顆半個手掌大的紅色果子,而在果子旁邊有一隻皮毛如白雲般潔白圓潤的動物撅著屁股蹲守。
對方聽到動靜,頭也沒回,開口叫了一聲。
很難形容這到底是怎樣的叫聲,輕柔得如同母親的呼喚,彷彿冬季躺在溫暖被子裡的舒適。
林霧眼前恍惚一瞬,但僅僅是這一瞬。
她抬腳走過去,墨傘傘尖扎進小東西的身體,對方“嗷嗚”一聲,轉頭過來,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小東西看著不像任何動物,皮毛看著又白又軟,語氣驚慌,聲音卻嫩生生的。
“你、你怎麼能動?!”
“我為什麼不能動?”林霧打量著小東西。
明明對準正中間刺下去,怎麼感覺沒扎到要害,她拔出墨傘再刺一次。
“別殺我別殺我嗚嗚嗚嗚嗚……”小東西把自己捲成團,看上去像個白胖的包子。
“我這不是沒把你殺死嗎?”一擊下去還是沒扎出血,林霧反覆嘗試。
“你要怎樣才會死,剁成肉泥還是火燒?”
白包子眼睛瞪大,哭得更慘了,“你、你好可怕、好殘忍!”
林霧捏起白包子,在手中翻來覆去地觀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指尖掐訣,火焰燃起,一下子就順著白包子的皮毛往上燒,白色皮毛變得焦黑,空中散發著焦糊味。
“好痛好痛好痛……”
白包子“噗”的一下,在林霧手中散開,變成像雲一樣的物質,從她掌心溜走。
林霧看向前方的果實,一片綠色中只有一個紅色的獨苗苗,長得有些像火龍果,表面長著紅色苞葉,果子頂端還有一些綠色,等它最後的綠色變紅,就是果實成熟之時。
她伸出手作勢要去摘果,手掌白霧繚繞,白包子出現抱住她的手背,“不行,還沒熟不能摘。”
林霧捏住白包子一角,將其提起放到面前,和烏溜溜的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