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驅散蕭瑟秋風,鄔盈月步步緊進。
葉清黎不急不緩,緊盯對方的動作, 不退半寸, 等待對手露出破綻。
雙方膠著不下, 葉清黎呼吸略顯急促,看著不斷壓制過來的鄔盈月,腦中閃過許多畫面。
繼母暗諷她不如鄔盈月、同齡人圍著鄔盈月罵她怪胎……她的前半生繞不開“鄔盈月”這個人,陣陣退敗。
她忍不住分心, 往臺下看去。
就是這一分神,長鞭忽然而至,裹挾著靈力衝來, 把她重重擊退。
她半跪在地,手撐著長劍,落葉徹底墜地。
抬下的林霧朝她比了個手勢, 拇指和食指彎曲扣在一起形成一個圓, 後面三根手指豎起,她看不明白是什麼。
“放心。”林霧動動嘴唇,沒發出聲音, 後半句突然放聲高喊。
“要贏啊!”
葉清黎無奈,想說一句不要這麼大聲,太引人注意,作弊這種事,難道不該偷偷摸摸嗎?
她沒感覺到身上有什麼變化,不過既然林霧讓她放心, 她就放心。
劍氣一蕩,蕭瑟秋風化作萬里冰封, 萬物停滯,破釜沉舟般從內斂謹慎向外轉變,染上一絲從所未有的瘋狂。
林霧滿意點頭,這才叫劍修嘛,規規矩矩的叫什麼劍修,充滿生命力和破壞慾才是一個合格的劍修,上去就是幹,想那麼多幹嘛?
燕歸辭看著臺上猶如打雞血一般的葉清黎,又看一眼林霧,心中瞭然。
臺上攻防翻轉,無窮盡的冰雪呼嘯,將一切淹沒。
鄔盈月的長鞭,甩不開漫天飛雪。
於是,長鞭落地,劍尖直至咽喉,冷意滲進骨頭縫。
裁判掀動眼皮,平直的聲線宣佈道:“白方勝。”
葉清黎滿心暢快,積壓在心中的難言酸楚散去大半,這麼多年,她終於了贏一次!
鄔盈月手指顫動,滿臉不可置信,怒火將她淹沒。
她高聲道:“我剛剛看到下面林霧在做手勢,肯定是她暗中相助,這是作弊!”
葉清黎心猛地一跳,臉色發白。
看見葉清黎這個反應,鄔盈月更加篤定,“肯定是暗中做了手腳,這個比試不公平,本來贏的人應該是我,你真是越來越卑鄙,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圍觀者們哇聲一片,議論紛紛。
數不清的貶低和質疑如潮水湧來,喜悅轉換為惶恐,葉清黎轉頭去看林霧,她無所謂自己的名聲,但不想拖累林霧。
林霧抬眼往上看,眼中沒有半分緊張,“你青口白牙一頓汙衊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還是你在質疑裁判?”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轉向一直半闔眼眸,全程沒正眼看過比試的裁判。
銀髮老婆婆坐在輪椅上,但誰也不會將她當成脆弱無助的殘疾。
曾有兩個元嬰期弟子上臺比試,輸的一方對判決結果不滿意,鬧著要重來,被一巴掌打飛。
對付元嬰期就像捏螞蟻一樣簡單,這位老婆婆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像是剛被吵醒,極為不耐地吐出三個字,“沒問題。”
沒人敢質疑她的話,但鄔盈月敢,她無法接受自己被葉清黎打敗。
“風銀長老,你為什麼偏袒她們?”
“偏袒?”風銀長老緩緩道,鋒利如刃的眼神看向鄔盈月。
如有實質的目光一層層剮過鄔盈月的肢體,她咬著牙一言不發。
她不能輸,必須咬死葉清黎做手腳。
風銀長老:“對付你這樣的,她還不值得我偏袒。”
她隨意一抬手,靈力凝聚成一隻手掌拍在鄔盈月身上。
鄔盈月沒有半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