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坐著一個啃雞腿的老頭子,見人過來就伸出油膩的爪子,“弟子牌。”
林霧把牌遞過去,老頭往法器上一刷,扔回弟子牌給她,“新生啊,剛來三天就惹事,前途無量,歡迎常來。”
“常來大可不必。”林霧擦著沾油印子的弟子牌,皮笑肉不笑。
老頭揮手趕她進去,“我一看你就知道往後我們會經常見面,趕緊進去,明早還能趕上上課。”
林霧:“……我真是謝謝你。”
反省堂,顧名思義就是讓學生反省用的,可惜這個反省的過程並不太友善。
裡面有十個傀儡,一進去就追著人打,根據受罰者的等級不同,傀儡的修為會調整到比受罰者高一點。
林霧築基初期,十個木頭人就是築基中期,她一邊嗷嗷叫一邊滿地亂跑。
長時間追不上林霧,木頭人還自動加碼,修為變成築基巔峰,再不行就到金丹期,總之就是死死壓著她打,好生無恥!
被暴打一晚上,林霧在第二天幾乎是爬著出來。
霍老吃驚,“嚯!竟然還能自己出來!”
林霧伸出顫抖的手,“我、我要請假……”
得到半天赦令的林霧被傀儡送回宿舍,傀儡剛走,林霧立馬活蹦亂跳離開學院。
偏僻的小院裡,傳出連續不斷的大笑聲,伴隨著棍棒砸在柔軟物體上發出的悶聲。
“妖物就是卑賤!”
“原型是什麼?變出來給我們看看唄。”
“大概是小貓小狗之類的低賤東西,滿大街都是,見人還會討東西吃。”
“你的主子聽說是麓山學院新晉弟子第一啊,滋味怎麼樣?”
……
羞辱的話語不曾停歇,燕歸辭臉上帶傷,靠著牆彎腰捂住腹部。
他眼中閃過一道殺意,手掌微微抬起。
“你就是這樣無事的?”聽不出喜怒的女聲從牆頭傳下來。
院中的聲音停歇,眾人齊齊轉頭看來,燕歸辭的手落下去,眼瞳恢復正常。
林霧撐開墨傘,站在牆上,臉上依舊帶著笑,眼中沉沉如墨。
風吹過她的衣角,她身上還穿著麓山學院的弟子服,明明是朝氣十足的衣服,此時卻如冬雪森蕭。
這個時機出現,剛剛好啊。
“我能解決……”燕歸辭喘息著,像在辯解。
“你要怎麼解決?”林霧從圍牆落下,墨傘一個斜挑,傘尖直接洞穿其中一人的脖子。
沒有看他們一眼,彷彿只是不值一提的垃圾,從頭至尾她眼裡只有燕歸辭。
其餘人驚慌,剛才口中反覆說著“卑賤”的男人後退一步,臉色蒼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話未說完,人頭已落地。
剩下幾人慌忙跪下磕頭,“我、我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前輩饒我一命,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
林霧緩慢走近,仍舊盯著燕歸辭,“你要怎麼解決?”
她每走一步,就有一人倒下,地面被染紅大半,血色沖天。
剩下兩人扭頭就跑,墨傘甩出鐵鏈勾住一人的脖子,甩到另一人身上,兩人同步斃命。
她還在靠近,宛如修羅。
一直以來林霧都是穿黑衣,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白衣,嚴謹來說是第二次,只是昨夜光線不夠亮,看不清。
白衣穿起來和黑衣不同,更爛漫天真,在血色背景中,猶如一朵從淤泥中掙扎開出的花,吸著血,但潔白無瑕。
林霧抓住他的衣領湊近,聞到他嘴裡苦澀的氣息。
“行啊,知道吃藥遮蔽痛覺了是吧?一疼就吃,怎麼不把自己藥死呢?”
蔽痛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