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沒有療傷丹藥?不應該啊。”
燕歸辭:“我不認識。”
“不認識你早說啊,嘴長來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林霧翻了個白眼,找出丹藥扔給他。
她倚靠樹幹,閉著眼睛休息。
燕歸辭吃下丹藥,體內的痛苦減輕許多。
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才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把同生蠱用掉,現在想想,說不定會因禍得福。
他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想怎麼殺了他嗎?還是想再次試探?亦或是仍抱著玩笑般一起死的念頭?
林霧:“我在想我的命怎麼那麼苦。”
燕歸辭:……
燕歸辭自嘲道:“很多時候我也覺得我的命好苦,我的出生並非自己的意願,想死偏偏又撐著一口氣要活,世人喜愛這張皮囊,卻又厭惡我本身。”
林霧:“我不是想和你比慘,你慘並不會妨礙到我的慘。”
沒點起火堆,樹木遮住月光,周圍環境模模糊糊。
或許是這能夠遮擋表情的夜太平靜,如此難得,真假摻雜的話裡也就多了一分真情。
燕歸辭:“可我並不是純粹的妖,若是在妖域,也依舊是被排斥的存在……你知道我是妖?”
像是被驚到的刺蝟,他立即支起身上的尖刺。
林霧:“一般練氣期的人確實看不穿你的身份,誰讓我天賦異稟呢?我還知道你的另一部分血統來自鬼域,你很難殺。”
燕歸辭:“你到底是誰?”
林霧:“我是一個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驚世天才。”
燕歸辭:……
林霧:“你還做了其他事吧?若單純是逃跑的貨物,不至於僱傭刺客下此狠手。”
黑夜中,燕歸辭的眼睛無視陰暗光線,直直鎖定在林霧身上。
他說:“我殺了徐文虎的兒子。”
他又解釋:“我原先並不想動手,這對我來說沒有好處,是他太過分。”
林霧擦拭墨傘,嘟囔道:“真是麻煩。”
她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他,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還混著凝固的血跡。
燕歸辭走到樹後換衣服,剛將一件外衣脫下,一顆光珠便從樹後拋來,照亮他周邊兩三米範圍,沒什麼用,就只是方便他換衣服。
他盯著那顆光珠看了一會兒,慢吞吞將剩下的衣服脫下。
刺客的療傷丹藥效果很好,傷口都已經止血,有一些比較輕的地方開始結痂。
林霧清點芥子袋中的東西,所有東西整理放在一個芥子袋中,帶著一串芥子袋招搖過市不太合適。
等燕歸辭換好衣服,她將一個芥子袋仍給他,裡面裝著少部分靈石和治療丹藥。
燕歸辭接住拋過來的芥子袋,在探查過後驚道:“給我的?”
林霧隨意“嗯”一聲,兩三步跳到樹上找了個較為舒適的地方躺下休息。
次日一早,嘰嘰喳喳的鳥鳴吵得林霧無法再睡下去,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隻鳥朝她的臉頰下嘴。
她一把抓住那隻鳥,思考片刻,擰斷它的脖子。
送上來的早餐,不要白不要。
她跳下樹,踹醒蜷縮在樹下的燕歸辭,把鳥精確無誤地扔進他手掌中。
“把這隻鳥拔毛去內臟,再去隨便抓點什麼東西,我餓了。”
燕歸辭順從起身,身影沒入從林。
林霧在原地等待,從清晨等到太陽移動到頭頂也沒見燕歸辭回來。
她順著燕歸辭離開的痕跡一路走過去,看見他和一隻半人高的雞搏鬥。
雞雄赳赳氣昂昂,羽毛炸開,雞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