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出了黑市,跟著司馬義來到鴻雁樓,今天這裡果然很熱鬧,整座酒樓都張燈結綵。
酒店外面的一整條街道上,早就擠滿了提前佔位置的乞丐。
大喜的日子,鴻雁樓外面竟然破天荒地設了一座粥棚。
把店裡的各種下腳料廢料混合泔水一煮,就是一大鍋粥,乞丐們偶爾在粥裡吃到一根肉絲興奮不已。
鴻雁樓門口,兩名青衣小廝守住入口。
看到有身份地位的貴人老爺,就笑臉相迎,彎著腰把人領進去。
沒身份沒地位的,則要檢視請帖,以及所送的禮品。
能參加縣太爺的壽宴,是一種無上殊榮,不是誰都有資格進的。
至於像二狗子這樣,面板被曬黑,衣著粗糙之人,直接轟走。
讓這種人在門口多站一會,都是對鴻雁樓中諸位達官貴人的侮辱。
不過,今天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二狗子,從他們面前走進去,不敢攔,還得點頭哈腰。
鴻雁樓的一樓,每一個角落都擠滿了賓客,他們交頭接耳,打量著走進來的每一個人,尋找一些可以巴結的物件。
看到司馬義走進來,很多人眼睛一亮,想要上前巴結,不過很快又放棄了這種打算。
司馬義最不喜歡跟他們這些人打交道,這個時候上前巴結反而自討沒趣。
只是有些好奇,跟在司馬義身後的那個農夫,兩人關係咋就那麼好?
當然,二狗子憑藉在武秀才考試中的過人表現,還是有很多人能認出他來。
兩人經過一樓大廳,直接從樓梯上了二樓。
這一層樓的人多少也有點身份地位,沒那麼擁擠吵鬧。
但他們看向司馬義的眼神,卻更加的炙熱。
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了,無法像司馬義一樣從容走上三樓。
能上三樓的,都是縣城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子弟,都是一些二代。
司馬義和二狗子都不喜歡熱鬧,找了個角落坐下。
今天吃的是流水席,菜會輪流一道道送上來。
這些菜樣式精美,擺在盤子裡,做成各種花式,甚至讓人忍不住下筷。
不過,二狗子就是衝著來大吃一頓,給自己回點本的。
什麼菜看起來更貴,他就愛吃什麼菜。
一隻玉盤中,擺放了一個不知什麼東西雕刻的仙子,看起來飄飄欲仙,我見猶憐。
二狗子毫不手軟,一筷子下去,就把仙子的頭叉掉了。
因為這道菜看起來就是白色仙子最貴。
夾著仙子的頭扔進嘴裡,咔嚓咔嚓,嘎嘣脆!
周圍的諸多二代們,見此一幕,都投來鄙夷的目光。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身子往遠處挪一挪,儘量離二狗子遠一點。
他們始終都想不明白,司馬義帶這麼一個土包子來幹嘛?
只有司馬義仍然面不改色,將仙子的手臂扯下來,扔進嘴裡嚼得嘎嘣脆。
“味道怎麼樣?”
“好像是白蘿蔔味道。”
二狗子如實回答道,感覺這道菜除了好看,味道很一般。
“嗯,就是用白蘿蔔雕刻的。”
司馬義咔嚓咔嚓地嚼著,跟二狗子介紹桌上這些菜。
“一般這種盤子裡擺著,看起來很漂亮的東西,都不是用來吃的。”
二狗子這才知道自己吃錯地方了,感覺臉上一陣火熱。
幸虧他曬得很黑,臉紅也沒人能看出來。
“你看這一小盤菜,這是雀舌尖兒。
只能取剛學會飛的禾花雀,將其舌尖割下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