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舟沒在食堂,估計直接回了寶華峰。
下午沒課,自主修煉。
要見到他得等明天了。
不止謝沉舟,連初瑤他們也不在。
桑念胡亂吃了兩口,正要回小月峰修煉,倏地,初瑤與蘇雪音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來。
她剛想和她們打招呼,初瑤卻當即斂了笑,沉默地換了張桌子坐下。
蘇雪音尷尬的對她點點頭,坐到了初瑤旁邊。
饒是桑念再遲鈍,也察覺出哪裡不對了。
初瑤似乎也在生她的氣。
謝沉舟就算了,他本來就挺作。
初瑤又是鬧哪出?
桑念百思不得其解。
她坐到初瑤對面,試圖把話說開。
還沒來得及張嘴,初瑤先她一步說道:
“這兒有人坐了,聞師兄馬上就過來。”
桑念換到她右手邊,她又道:
“這裡也有人。”
桑念只好起身。
蘇雪音拼命打圓場:
“桑師妹來的真早,今日怎麼不見謝師弟和你一起?”
桑念沒接她遞來的臺階,簡單幹脆地問初瑤:
“我有哪裡得罪你了嗎?如果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
初瑤繃著臉不說話。
桑念用目光詢問蘇雪音。
蘇雪音躊躇許久,還是對她怯怯搖頭。
桑念抬腳就走。
她回到小月峰,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留在那兒的行李,一刻也沒有多留,回了孤竹峰。
言淵口中的修葺並不單單只是修一修補一補。
那兩座茅屋已被徹徹底底地推倒。
原址空蕩蕩的,等待全新的建築物落成。
不遠處的一大片空地被竹籬笆圍了起來,裡面泥土鬆軟溼潤,似是剛翻過地。
幾包花種擱在一邊,還未灑下。
言淵不在。
桑念估摸著,他是去忙修房子的事了。
她站了一會兒,轉身下山,揹著小包袱漫無目的地散步。
直到暮色四合,她走不動了,開始蹲在路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陰影籠住她。
她抬起臉,少年白色髮帶被風揚起,眉眼如墨。
黃昏溫柔的光灑在他臉上,原本冷硬的線條無端柔和許多。
桑念癟了癟嘴:“謝沉舟。”
謝沉舟莫得表情:
“桑蘊靈,你在這裡幹什麼?”
“都說了要叫我桑念。”
桑念不滿地嘟囔。
謝沉舟停了停,重新問道:
“桑念,你在這裡做什麼?”
“散步。”她道。
謝沉舟冷笑,“帶著行李散步?”
桑念悻悻地把包袱抱在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沉舟輕嗤:“散步。”
桑念道:“那你繼續,我走了。”
她將將站起來,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響。
耳邊什麼也聽不清,眼前漆黑一片,天旋地轉。
……靠,起猛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桑念胡亂伸手抓住了什麼,身體軟軟滑下去,倒在地上。
“咚”地一聲,她腦袋磕中路邊一塊石頭,沒了動靜。
被她死死抓著衣襬的謝沉舟:
“……”
他伸手推她:
“桑念,別裝死。”
少女滿臉安詳,一動不動。
謝沉舟咬牙:
“要是讓我發現你是裝的,我一定當場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