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過去沒幾秒,他回了:“睡吧,蓋好被子,彆著涼。”
江隨:“嗯。”
剛放下手機,提示音又響了下。
江隨拿起來看了眼,是周池發了一個“摸頭”的表情,簡筆畫的動態小人,一大一小,很可愛。
江隨不知怎麼就臉紅了。
等到意識到,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好一會。
第二天上午,江隨挺忙,手頭兩個策劃案要推進,又有會要開,她從早上過去就沒怎麼歇,中途知知給她發了微信,曬自己在公司努力工作的擺拍照,江隨顧不上評價他的幼稚行為,敷衍地回了個點讚的表情。
十點半會議結束,總算有個喘氣的功夫,去茶水間弄咖啡喝,她看了看手機,沒有周池的資訊。
他昨天說九點多到,那應該已經到了。
當然,晚點也有可能。
江隨沒有多想,又回去工作。過了十分鐘不到,她的手機響了,以為是他打電話過來,沒想到居然是知知。
江隨接通,就聽到電話裡知知的聲音有些焦急:“姐,你現在忙嘛?”
“怎麼了?”她問。
“出大事了,你能不能來下醫院,我小舅舅出了車禍……”
話還沒說完,聽見電話那邊“砰”的一聲響,好像什麼東西掉了。
知知嚇了一跳,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這麼嚇她有點不厚道,趕緊說,“姐姐姐,你別慌啊,我逗你來著……”
“我沒慌,怎麼回事?”江隨站起身,看著翻倒的咖啡杯,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知知,別開玩笑。”
“真沒事兒,不騙你,”知知很詭異地想起“放羊娃”的故事,生怕江隨不信,趕緊給她解釋,“就個小車禍,沒啥大事,流了些血而已,他身邊那個小陳助理傷得還重一些,骨折了……”他撓撓腦袋,在醫院過道里晃悠著,“我小舅舅現在在縫針呢,我看他好像沒打算告訴你,就想給你通風報信來著,哪知道嚇著你了。”
縫針?
江隨喉嚨乾澀,緩了緩,不想再問他了,說,“哪個醫院?”
“三院啊,就離我們公司最近的那個。”
半個小時後,知知在三院門口接到了江隨,帶她去病房。
知知沒說謊,周池傷得確實算不上重,額頭只是一道小口子,簡單處理就好,主要是右胳膊和右腿的傷口挺長,雖然已經縫合好,但之前流的血不少。恰巧他今天風衣裡穿的是件白襯衣,身上的血跡看上去很嚇人。
醫生處理傷口時剪開了他襯衣的右邊袖子。這會兒,他剛靠到床上,還來不及收拾,點滴瓶在那吊著,臉頰和額頭的擦傷明顯,上身還穿著那件血跡斑斑的破襯衣,下身褲腿捲起一些,小腿傷口裹著白紗布,乍然看過去,有些落魄可憐。
江隨跟在知知後面,一進病房就看到他這個樣子。
周池沒料到她來,眼眸一抬,也愣了下。
江隨走過去,到病床邊。
隔著近一點的距離,那些血跡更刺眼。
知知跑過來,無語地說:“服了,那小劉他人呢,怎麼沒給你換衣服,你這樣要嚇死我姐啊。”說完,看到周池的眼神,立刻說,“我姐擔心你,她自己要來的!不關我事啊,我去找下護士!”轉身就溜出去。
周池看著江隨,唇動了動,“阿隨,我沒事。”
江隨:“醫生怎麼說?”
“要消炎,觀察一下。”
江隨點點頭,盯著他的手臂看了幾秒,去門口那邊取了紙杯接水,接到一半,低頭抹了下眼睛,就在那取水機前蹲了一會兒。
周池看著她的背影。
片刻後,江隨直起身,把水接滿,走回來遞到他面前,手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