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夾了少許,放在一個青花瓷盤子裡,端著就進了春奼的房間。
春奼的房間在言溪的隔壁。
言溪讓雪兒點了些玫瑰薰香在裡面。這些好聞的花香味兒,聞著心情愉悅,也可以起到驅散心中鬱結的作用。
慕容恪前腳端著飯菜進了春奼屋裡,言溪後腳也跟了過來。
春奼黑如瀑布般的頭髮,鬆散著落在肩上,臉色憔悴的有些發白,眼神裡透出一些無力感。
她見慕容恪手裡端著飯菜,強擠出一絲笑掛在臉上,示意慕容恪將飯菜放到桌上。
只是她一轉頭,見言溪也進來,便低下了頭,不再做聲。
慕容恪臉上寫滿了心疼,可礙於她的執拗,也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怎的好端端的,身子又差了些?”慕容恪將飯菜放到桌邊,挨著木椅坐了下來,小心的問著。
“這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兒。多謝慕容公子前來!”春奼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不再似以前一樣臭。
不過,言語中的客氣,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樣。他們明明就在一個屋子裡,可距離卻像是咫尺天涯一般。
“那姑娘好生歇著,我也不便打擾!”慕容恪從木椅上起身,作揖告辭。
言溪見慕容恪的臉色陰沉著,像是墜入萬丈深淵般,痛苦至極。
是時候,讓春奼醒醒了,可能說的動麼?言溪心裡沒底。
“慕容公子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何不將眼光往別處看看呢?”言溪走到春奼旁邊坐下。
春奼藕粉色綢緞裡衣,將白色的臉龐映得極是好看。按姿色來說,紅蓮齋的宮女裡面,春奼只是稍遜於夏嫣,也是絕色佳人,可為何就入不了曹允文的眼呢?
她伸手摸了摸春奼的臉,道:“一個人心裡有沒有你,你是感覺得到的,對麼?”
這世上的東西,都是這樣。凡是唾手可得的,就不被珍惜,凡是得不到的,才是心頭好。
春奼沒有吭聲,她心裡顧念著自己心頭的虛妄,還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她願意痴纏,就痴纏吧,等到哪天撞了南牆,想要回頭,可能連路都找不到了。
有些事情,必須要各自去領悟,旁人再怎麼苦口婆心,也是當做耳旁風。
言溪將桌上的飯菜,端到春奼跟前,道:“還是吃些吧。身子骨好了,才能想其他的事情。”
這句話倒是受用,春奼將言溪手裡的青花瓷碗,接了過來。儘管現在就算是山珍海味,在她嘴裡也如同嚼蠟,可人總歸是好好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言溪從春奼處出來,慕容恪沒有走遠,坐在門口旁的石墩上,等著言溪呢。
她剛出門口幾步,慕容恪就湊了上來,指了指屋內,“吃了麼?”
言溪“嗯-”了一聲。
“那就好!”慕容恪坐了一中午,此時連口飯還沒吃,言溪心裡也有些不適。
“快去吃些吧!”言溪推著他的肩膀,朝著飯桌走去。
桌上已經杯盤狼藉,那些菜都已經吃得光光,連渣渣都不剩。人們坐在桌邊聊著天,說著今年中秋跟以往的不同之處。
這些菜是真受歡迎。
慕容恪見飯已經沒了,他倒是沒有什麼遺憾。春奼吃了,他心裡還能舒服些。
用過了午膳,蘇景兒跟言溪又咬著耳朵,說了會兒悄悄話,就跟裴公子他們回去了裴府。
一片安靜之後,言溪的心裡莫名的空虛感襲來。
晚些時候,一輪皎潔的月色,掛上了天空。惜溪挑著點亮的兔子燈,在院裡來回的跑,
只是過了一會兒,她跑到言溪跟前,仰著頭,道:“母妃,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父皇?”
“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