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又掉了出來。
“不哭,若是你願意,可以將這裡當做家。這裡的生意尚可,你也可以找些事情來做。總之,不要胡思亂想才對。”言溪伸手用絹帕去擦掉她的眼淚。
文清伸手抓住言溪的手,貼在臉上,道:“我以為沒了娘,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疼我,我心裡好怕......”
言溪俯身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理了一下她鬆散在額間的髮絲,道:“以後,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文清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她斂了一下神色,鬆開言溪的手,將身上的薄被蓋好,安心的睡去。
當下之計,就要好好養自己的身體。待到有朝一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過了三五日之後,文清能下床走動了,春雨對她服侍的周到,身體恢復的很快。
這一日,慕容恪大功告成,裴府的成衣鋪子開張了。
言溪帶著文清出去散心,也就讓她跟著來了。
文清從來沒有到過這麼熱鬧的地方,心裡隱隱不安。
倒是慕容恪見了她,眼神犀利,表情極度厭惡,道:“主子,你將她帶來,是搗亂的?”
言溪見慕容恪對文清如此反感,道:“事出有因,這件事情,咱們回頭再說。今日這鋪子你功勞最大,想想要何獎賞?”
聽到獎勵,慕容恪心裡激動,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
女人?不!一個春奼都搞不定,自己哪有那本事?
錢?不!太多的錢,就是累贅!
房子?對!南宮蒼峰不是在京城有間房子麼?自己也要套房子。
“主子,小的想跟南宮蒼峰一樣,要套京城裡的宅子......”
慕容恪的話沒有說完,言溪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這不是強盜麼?,要獎勵都開始要上房子了?這也太獅子大開口吧?
慕容恪見言溪眼中怒火中燒的瞪著他,頓覺失言,他單膝跪在地上,拱手賠禮道:“小得德行有虧,口中妄言,請娘娘責罰。”
言溪覺得慕容恪在外一段時間,心思變得聰明,不再是那個倔頭倔腦,只知道耍拳頭踢腿的楞小子了。
這次的成衣鋪子,弄得有模有樣,確實是個人才。
想到這裡,她咳嗽一聲,將自己內心的憤怒壓了壓,對慕容恪道:“你這是作甚?本宮可還什麼都沒說。不過,只憑這一件事情,你就想要套京都的宅子,胃口的確有些大。本宮先給你記著,等你攢夠了一套宅子的功勞,本宮就考慮給你置辦一套府邸。”
慕容恪跪在地上,這回換他臉色難看了。這主子不但情緒不穩定,還非常會算計,這指不定得何時才能買呢!
言溪見慕容恪痛苦不堪,擰著眉頭問:“你此時連個家也沒成,著急要套宅子作甚?”
慕容恪眼神委屈的扁扁嘴,道:“沒有底子,誰願意跟我?”
言溪瞬間被逗笑,這是發愁自己沒有家產,討不上好老婆?
“你家中父親是作甚?”言溪第一次關心慕容恪的個人問題。
“我少時離家跟隨師父上山學藝,學藝時,家中遭遇不測,父母雙雙亡故。”慕容恪的眼圈發紅,說完以後低頭默默不語。
言溪無意間揭了慕容恪的傷疤,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好,讓春奼寫信給京都遞過去,讓他們去給你物色一套宅子。”
言溪竟然答應了。慕容恪陰鬱的臉色,瞬間轉好,他拱手大聲道:“多謝主子!”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言溪眼皮兒一撩,悠悠道:“來,展示一下你的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