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有所不知,荷花姑娘雖然出身不好。可是,在妹妹看來,她是我的恩人,可跟出身沒有關係......”
言溪側眼看了凌若水的神情,依舊是平淡如水,沒有任何波瀾。
言溪已經將話挑明瞭,無論荷花是何種出身,只要是她的恩人,救過她,那就行!
對自己有恩的人,都會去報恩的。
言溪可是當下大梁國的紅人,皇上的寵妃,這種若是給個恩典,自然是夠凌家消受一輩子的。
雖說,凌家固守邊疆也有功勞,可那些說起來,還都是本分。身為臣子,定當盡忠報國,在所不辭。
可荷花的功勞可就不是分內事兒了。這若是皇家給個恩典,也必定不小......
凌若水這會兒如此沉穩,定當是琢磨這恩典會是何種?會不會整個凌家有利?
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凌若水這般心思縝密的替凌家佈道,還真是變了不少。
言溪知道,此刻只有利益夠誘人,才能讓凌若水說出荷花的所在,並且,還能讓荷花在凌家都敬著她三分。
眼下,破除錦繡閣那勾魂攝魄的迷幻樂聲迫在眉睫。言溪顧不上跟凌若水兜圈子,就將籌碼直接公開說了。
“荷花姑娘救了妹妹的命,妹妹回來跟皇上一說,皇上也很是感激,決定將荷花封為誥命夫人,並且將凌雲端也封為護國將軍!”言溪話語一出,凌若水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凌家出生入死的征戰沙場,母親也沒有被封為誥命夫人。如今,這樣的一個青樓的女子,竟然一出手,就是誥命。
這到底是榮耀,還是不公平?凌若水心裡波濤洶湧的翻滾著。
事情雖然不公平,可誥命夫人畢竟還是出在了凌家。況且,這樣一來,自己的那個不正經的哥哥,也有了個頭銜,不再跟張摩鬼混,當個什麼混蛋軍師。
凌若水的滿臉堆笑的給言溪親自斟茶,道:“妹妹,這荷花一個青樓女子,哪裡擔得起這樣的榮耀?妹妹真是高抬她了......”
凌若水這番話分明就是客套,言溪也沒有多說,只是將凌若水斟好的溫茶,放在自己面前。
茶氣嫋嫋的飛昇,撲了言溪一臉。杯中的茶葉末兒,漂浮在水面上,偶有一兩個沉了下去。
凌若水見言溪不說,甚覺尷尬道:“妹妹,這荷花姑娘,如今還不被我那固執的爹爹接受。我二哥也是個混賬的人,整日裡讓爹操碎了心,我爹斷不會接受荷花的,他們也未曾到過府中。不過,我可以給我爹做工作!”
言溪將抿了兩口的茶杯放下,微微笑道:“姐姐,果然是個聰明人,辦的事兒也聰明!”
她頓了頓,直說重點道:“這荷花姑娘在何處,姐姐不妨告訴妹妹?”
凌若水笑著站直了道:“她在胡府!”
言溪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凌若水見言溪錯愕,又抿嘴笑了下,道:“沒錯,是胡大人的府上!”
朝中能有幾個胡大人?分明就是胡仁賢的府上麼!這凌家從青樓贖了出去的兒媳婦,住到了胡家的宅子裡,簡直是熱鬧。
這麼說荷花是跟夏嫣住在一起了?若是這樣,那她還費這些事兒幹嘛?直接去胡府找,不就行了?
凌若水看出言溪的神情有些不暢快,便道:“這雖說是亂了些,可也是胡夫人分外請了過去的。胡夫人愛好音律,喜歡聽曲兒,這青樓的姑娘又擅長這些,都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經凌若水這麼一說,言溪想起來,胡夫人是愛聽曲兒。當年,蘇錦兒就是透過去戲臺子上聽曲兒,硬將自己的妹妹安插給了胡濤做小妾。
不過,凌若水也是極力洗白凌家對荷花冷落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