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沒有抵抗的能力,也沒有了拒絕的能力,此刻,她發現自己像一個失靈的電閘一樣。
她不得不重新尋找突破口。
“咱們今天,去齊州的二姑母家,行不行?”言溪提議道。
這樣轉移話題,倒是讓曹允文興奮起來,道:“好啊!我每次來齊州,都是住在二姑母的家裡!”
“二姑母制香的方子,都是我們家祖傳的。婆家的生意,指望著二姑母的方子,再加上二姑母對於香的品鑑,頗有心得。因此,她可是婆家拿佛龕供奉起來的人,我每次去了,她家婆母都要來看上幾回呢!”
曹允文說得頗為得意,只是轉眼間眉頭卻緊蹙了起來。
“怎麼?二姑母說著說著,你又不高興了?”言溪打斷道。
“哪裡?分明是想起了大姑母!”曹允文看著言溪,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道:“我真想跟你一起生死白頭!”
言溪不知所云,縮回了被抓的生疼的手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大姑母也是心思通透的女子,她一直嚮往著一段生死相許的感情,可偏偏姑丈是個一心只想考試及第的人。她苦苦等他,他學成歸來,卻因為多年積鬱成疾,身心受到重創,沒多久就去世了!”
“我把功名看得不是那麼重。男人能夠頂天立地即可,不用非要龍門一躍,也不用非要功名在身。我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些話,把言溪聽得有些想流淚。有些男人,寧可辜負前程,也不願意辜負女人。有些男人,寧願辜負女人,也不願意辜負前程。
顧宴開是哪一類人呢?他都不是!他是有特殊使命的人!
想到這裡,言溪胸口的那塊石頭,終於移開了。
若是自己沒有先進到皇宮裡,沒有見過皇上,沒有惜溪,自己也許真得會跟曹允文徜徉在山水之間,抒情畫畫,揮毫潑墨,飲酒作詩,過著神仙一般的生活。
可是,人生都沒有如果。如果就是將現在的一切,都翻掉,重新來過。
這樣的人生成本太高,也不能夠傷及無辜。
言溪強忍著內心的痛感,用明亮的眸子看著曹允文。
“你可以給我調製一些香料出來麼?”言溪問。
“當然,你想要什麼香味兒,我都能給你調製出來!”曹允文走到言溪身邊,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握著。
這樣的舉動,讓言溪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能再往下陷了。
曹允文的深情猶如一汪潭水,深不可測,卻又十分誘人。
若是順著這條路下去,言溪怕自己真的會失去方向。
“這些香味兒,足以讓我記住你!”言溪看著曹允文那張好看的臉,如日月星辰般的眸子。
這一刻,記住就好。
“從二姑母家回來以後,咱就分道揚鑣!”言溪一臉認真的看著曹允文。
“為何?”曹允文有些驚訝道。
“我這裡有一封密函,需要送到皇宮裡。這齊州的官府,我們指望不上,只能先讓你回到蘇州,讓曹師爺或者你姑丈蘇州州尹,去安排差役,儘快將密函,送到皇上手上!”
言溪說得十分乾脆。
曹允文皺了一下眉頭。
言溪當然知道,自己這是找藉口,掐斷這段心理上滋生出來的情感,不給它往上生長的任何機會。
曹允文的二姑母家,離那個窩藏銀子的住處,不是很遠。
二姑母一見曹允文領了一個俊俏的朋友過來,臉上滿是歡喜,還特地吩咐小廚房做了一桌子的菜。
只是,這齊州人做菜都擅長做辣的,言溪並沒有吃下去多少。
吃飯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