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好似妖孽,卻又離了妖孽遠了一點兒。是人,卻又俊美的超凡脫俗。
“你是何人?”言溪看了他一眼,他那笑得彎彎得桃花眼。
一看就是個招蜂引蝶的男人,言溪心裡不由得生起了厭惡之心。
“姑娘,好興致。在下有禮了!”男子並沒有回答言溪的問題,而是一味地用言語討好她。
真是個十足的舔狗,噁心!
“這一套,都是你玩爛了的把戲,少在我面前演,實在不稀罕這一套!”言溪說完,自己都有些不知所云。
自己一向不是喜歡盛世美顏的麼?當年見了南宮蒼峰,魯奴,都是如此。為何今日見了這個,卻連看兩眼的心思都沒有了?
“把戲?”男子微微一笑,淺笑道:“姑娘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姑娘能在大好時光裡,盡情的享受著亭臺間魚水之間相嬉的快樂,這種興致十分難得!像我一個粗淺的書生,只能埋頭在無盡的書堆裡,尋找著‘黃金屋'還有‘顏如玉’,這樣的快樂,實屬淺薄。像姑娘這種,將自己置身於天地之間,才是終極的快樂!”
這樣的言語,哪裡是那些招蜂引蝶之輩能比得?她轉頭看了一眼,此男子的舉手投足之間,有股輕靈之氣,竟然看著一點兒也不討厭了。
“這個說法不錯,蘇州大好的春光,若是不盡情享受,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賜予?”言溪看著男子道。
“姑娘的見解果然非凡。你也是天地之間難得的靈物。在下今日十分有幸,能夠遇上姑娘!”男子說完又是躬身作揖,行了一個大禮。
言溪被這樣的崇拜,內心還是受之有愧的。
他們相伴出了州尹府。州尹大人並不知道言溪是何時離開的,他對這個娘娘的行跡隨意性,還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花紅柳綠的春色,最是醉人。言溪拈花而笑,男子如影隨形,道:“姑娘,這桃花雖美,不及姑娘一分!”
“你這樣好的才華,為何不參加秋闈?”言溪手裡拿著一枝桃花,搖搖晃晃的撥弄著周圍的新鮮枝丫。
“我這樣的人,只適合徜徉在山水間,適合在天地間尋找自己的樂趣。”男子翩然一笑,又去撥弄桃李之間的繽紛春色了。
“那你為何自詡為書生?還自認為淺薄?”言溪有些慍怒,這樣的男人,不為國家效力,卻饒有興致的在這裡撫花弄草,簡直是豈有此理!
“姑娘,為何對我的功名如此感興趣,莫不是想嫁給我,做我的娘子?”男子停下來,嬉笑著說。
言溪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又圍著他轉了兩圈,道:“我看你渾身上下,就這張臉是長得真大!”
男子自然知道言溪的話裡有話,道:“若是參加秋闈,合了你的意,除非是對你有好處。不然,你為何心頭有些怒氣?那合理的解釋就是,你想嫁給我!”
言溪看他一副輕佻的樣子,轉身就走,道:“果真是小人與男人難相處也!”
男子在後面追著喊:“姑娘!別走!”
一個姿色絕美的男人,追著一個女人,這樣的場景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有人道:“這女人真是不識抬舉,若是這樣的男人,跟我說上一句話,我簡直得高興到發瘋!”
這話恰巧讓言溪聽見了,她停了下來,走到說話人的身邊。見此人是一個長得齙牙歪嘴的村姑,指著她道:“你說的啊,別反悔!”
正好男子也追上了,言溪抬手敲了他的頭一下,道:“快,跟她說句話!”
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驚訝道:“我?”
言溪點點頭,道:“是!”
男子看著齙牙女道:“怎麼?你想說什麼?”
齙牙女頓時哭了起來,“他跟我說話了,他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