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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捏了一會兒鼻子,然後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他看了一會兒書,然後閉上眼睛,默記著書本上的內容,然後再看書時,他搖頭晃腦,當看到令他興奮的地方,他會翹起二郎腿,一邊抖動著腿,一邊輕聲朗讀,這時他腳上的布鞋,腿上的褲子會顯露出來。他腳上的布鞋補著好幾塊補丁,褲子上也有幾個黑色的補丁。到了中午時,車隊停下,童子拉開車窗簾子,看著他。
“主人,用飯了!”童子放下扁擔,書箱重重砸在地上,地面上揚起塵埃。
他盯著書箱的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當看見塵埃散去,書箱完好無缺,他眼中才恢復了常態。
童子遞給他一塊餅子,他接過餅子,一邊撕餅子,一邊說:“一張餅子吃一天就行,一頓吃一張餅子太浪費了!”他撕一半餅子,放在嘴裡咀嚼,另一半遞還給童子。
童子伸手要接半張餅子,他急忙又縮回手,把半張餅子撕成了兩半。把最小的一半遞給童子。
“你年齡小,吃一張餅子就夠了。”他繼續說。
童子為難地接過餅子,蹲坐在書箱邊上,把小張餅子放在嘴裡咀嚼著。
轟隆一聲驚雷,天空烏雲翻滾,咔咔響的閃電穿透烏雲蔓延在天空,隨即噼裡啪啦的雨滴打落下來,天地間籠罩在雨幕之中。
“哎呀!我的書啊!”郝經大叫著跑下車,站在書箱子前,脫下長袍,蒙在書箱子上,然後挑著扁擔,向馬車裡走。童子叼著餅,跟著他走到馬車邊,他捧著蓋著補著補丁長袍的書箱挪動到車裡。雨水噼裡啪啦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溼透。他仰頭望著天空,“老天爺成全我。沒讓我的書淋溼了!”他說,看到天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大作,豆大的雨滴傾瀉而下,他隨即進入車廂裡,車廂堆滿了書籍,書箱,已經容不下他了,他只能蜷縮在書箱上,他頭上的綸巾總會隨著馬車晃動,磨到車頂上。他一邊捂住綸巾,一邊低頭看著書箱嘿嘿傻笑,“嘿嘿……,……這書箱裡可都是我的寶貝呢!”他自言自語說著,拿起身旁髒汙的餅子啃咬。
“主人這如何使得?”
他看向外面,童子雙手抱著頭,口中叼著餅子,大雨澆在他身上,他身上溼透了,一邊跺腳,一邊期盼地盯著他。
他看向車廂裡,車廂裡都是書,容不下人了,他捨不得把任何一個書箱放在雨中,他拿起掛著的蓑衣,遞給童子,童子穿了蓑衣,在雨中瑟瑟發抖,他卻捧起書本,津津有味地閱讀起來。這一次他連剩下的餅子也不吃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一個月後他依然保持著整天閱讀的習慣,直到到達襄陽城,在驛站休息時他依然只是讀書。
吳劍男,妙嚴找到他時,他躺在床上看書,吳劍男,妙嚴邀請他去酒家,他執意不肯,連視線也沒移開書本,吳劍男,妙嚴勸不動他,只好喬裝後帶著歐陽僕,韋奴,薩勒海,薩巴特尋酒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