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海,薩巴特隨後走進帳篷,他們看見吳劍男低垂著頭,盯著地面的眼睛出神。“他一定跟忽必烈說了,忽必烈一定反悔了!”薩勒海這樣想著,頹坐在地上。薩巴特看見她坐下,他也坐下,當他看見吳劍男抬頭看他時,他怯懦地低垂下頭。
“察必皇后否決我的提議,她只讓你的弟弟,薩巴特到我的封地做稅收官!”吳劍男說。
薩勒海渴望地看著他,“我的弟弟到你的封地做稅收官,算是將軍嗎?”
“算!”
薩勒海陰沉著臉,拉著薩巴特跪倒在吳劍男面前,“我和我的弟弟會像是追逐水草的羊群一樣,只要您到哪兒,我和我的弟弟就在哪兒!”她說。
“等我的通知吧!”吳劍男說,起身走出帳篷。
薩巴特,薩勒海走到帳篷門口,目送他離開。吳劍男的背影落寞,寂寥,漸漸渺小,“他已經盡力了!都是察必那個惡毒的女人壞了我和弟弟的好事!”薩勒海這樣想,攥緊了拳頭。
吳劍男抬起頭,注視一眼東方初升的太陽,初升的太陽從前方帳篷頂露出來,灰濛濛的霧氣籠罩著天地,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叫著從前方帳篷上空飛過,營地篝火架著的鐵鍋中煮沸的羊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他的眼睛眯起來,他不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這種生活令他發狂,他想要大聲呼喊,大聲哀嚎,他的心情變得壓抑了,恍惚間看到前方的景物,宛若破碎的煙影一樣散去,……最後又變得真實,他更痛苦了,他剛要拉開帳篷門簾,就聽見帳篷裡有人說話,他急忙縮回手。
“你的父親可傳話來了?”滄老的聲音傳來。
“父親傳話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他想你如何?”
“他想讓我速回山東!”
“唉!你的父親素來魯莽,有野心,但是卻志大才疏,希望他不要做糊塗事!”
“孫兒見到父親,一定規勸他!”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帳篷裡陷入沉默。
“這兩個人是誰呢?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帳篷裡呢?”他心想,拉開帳篷門簾走進去,他看見一個穿著華美長袍,頭戴風雪帽,鬍子花白,身材臃腫的老男人端坐在矮桌前,他的雙手圍著一個手爐,手爐裡溢位炙紅的火焰,他低垂著頭,看著手爐。他的身邊站著一位風流倜儻,穿著錦衣華服的青年。老男人,青年人同時看到了他,老男人笑眯眯地站起來,迎著他走來;青年人木訥地站在原地;老男人走到他的身前,握緊他的手。
“老朽久聞太虛公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老男人說,他洪亮的嗓音響徹在帳篷裡。
“不知老者何人?”他問。
老男人仰頭哈哈狂笑,笑後他說:“老朽唐突,竟忘了向小友介紹!”他拉著吳劍男的手,帶著吳劍男坐到矮桌前。他看著吳劍男繼續說:“我乃是忽必烈的謀士,我叫王文統,我身邊的這一位是我的侍衛,我此次前來,是奉了察必皇后的命令,幫助您收拾行囊,即日啟程去山東封地。”
“事發倉促,我有一事放心不下!”他說。
王文統說:“何事?”
“我有兩個老奴尚在開原,我想尋他們,然後再啟程!”
“此事由我辦!”
王文統答應,在之後的幾天裡,他果不食言,他廣佈眼線,終於在距離營地之外百十公里的開灤河畔尋到了歐陽僕,韋奴,他把他們帶到吳劍男身邊,歐陽僕,韋奴都哭了,他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吳劍男了,吳劍男由感於他們的忠心, 特意設宴款待他們,他們喝酒吃肉,折騰到凌晨才散去,王文統安排好行程後當夜與年輕男人密談。
“李彥簡,”王文統說,拿著毛筆快速在矮桌上的白紙寫著。“你到了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