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在醫院裡陪著賀海媚,不敢走開,而副導正在指揮著所有人進行排練。
“時間緊,任務重,你們必須要迅速的熟悉舞臺。畢竟不僅僅只有咱們一夢劇組的演員需要排練,其他幾個話劇團也都在等著排練呢。”副導站在觀眾席的位置,單手叉著腰,手裡拿著個喇叭,正在督促所有人快點。
寧白茶來的稍微晚了點,剛換好演出服。
她一上臺,就被副導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尤其是寧白茶,咱們組的茶茶啊,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得了導演的寵愛就飄了啊!雖然你所飾演的這個人物,確實需要你有一定程度的飄的感覺。”副導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
這其實就是在緩解緊張的氣氛的。
寧白茶的心態不錯,提著演出服的裙邊來了一個大跳,落地的時候,直接劈了個一字馬,抬起頭,對副導揚了揚眉梢,表示自己沒飄,心裡有數呢。
她整個人在聚光燈下,簡直耀眼奪目,尤其是微揚著下巴,朝著副導看過去的那副小表情,格外的倨傲與自信。
簡直就像是一個被嬌養的小公主。
優雅富貴,卻又不失涵養,活靈活現得不行。
副導撓了撓頭,被寧白茶給搞得笑了起來,笑罵了一句:“找人物的狀態!快!”
湫的角色整體融入到故事裡之後,就沒有那麼多的重頭戲了,也沒時間給寧白茶做太多的發揮,她和陳導反覆打磨人物,砍掉了相當多的部分舞蹈動作。
又把原劇本里覺得突兀的地方,改掉了一部分,出場的鏡頭少了,但保留的都是精華。
湫這樣一個具有時代悲劇性的女性角色,其人物設定原本就出彩,不太正向的角色,從一開始的滿心抱負到後來隨波逐流,再猛然驚醒回頭,希望剛滋生出來的瞬間,她就因為去救一個孩子而失去了生命,死亡來得太突兀,也會觀眾帶來一種強烈的衝擊感。
這個人物算不得主演,卻與主演一樣重要。
排練開始。
首先出場的是一夢的女主,一個出生名門富貴人家的小姐,剛留洋回國,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蓬蓬裙,打扮格外的貴氣。
然後便是薛子旋飾演的男主,他與女主演都是國外留學歸來的學子。
一個公主洋裙,一個身穿挺括西服。
大門開啟。
女主演精神爍爍的挽著同樣格外精神的薛子旋的手,進入了薛家這個大家族。
沉重的大門在兩人的身後緩緩關上,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好似一曲悲鳴的輓歌。
兩道鮮亮的身影逐漸沒入了古樸沉重的棗紅色的建築裡,似乎也昭示著這兩條鮮活的生活終將被這個時代給湮沒,兩顆純淨的靈魂也開始跌入塵埃。
恩愛歸來的留洋情侶,起初甜蜜,但隨著時代的發展,薛家的困境出現,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開始發生變化。
甜蜜恩愛,變成了爭執,摔打。
窗外閃過春夏秋冬,一個又一個鮮紅的面孔從窗外掠過。
有朝氣蓬勃的學子,也有精神爍爍的車伕,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的都綻放著笑容。
然而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化,樓宇倒塌,尖叫聲四起,身著制服的軍人在街上打槍。
窗戶裡面,曾經無憂無慮的小姐換上了一身修身且顏色沉重的旗袍,她起身,將窗戶關上,同照顧自己的小丫鬟說了句:“阿彌陀佛,希望上天保佑。”
門吱呀一聲,忽然被推開。
做舞女裝扮的寧白茶扶著跌跌撞撞的薛子旋進門來。
小丫鬟猛得上前,將薛子旋攙扶過來,怒瞪著寧白茶。
寧白茶只裝作沒有看到,輕輕地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同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