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建國路188號,趙彩琴對駕駛員師傅兼準女婿王慶文心疼不已,不過看到王慶文的車後又略帶驚訝:“你這你買的?”
“對。”
“也是你們老闆獎勵的?”
“對。”
“你們老闆真大方。”趙彩琴是誠心誇獎了,沒見過哪個老闆給員工買這種車子,別說老闆了,就算是安建國的車子也不過是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而前幾年安建國的車子還是一輛前蘇聯的拉達汽車咧,沒法跟女婿的車比。
安建國在一旁不冷不熱說:“再大方,也是給人打工。”
“你厲害,你接下來連老闆都不是了。”趙彩琴立即還嘴說,她雖然性格溫柔,但不允許丈夫這麼說準姑爺。
安建國:“……”
對於這個女兒去澳門的決定,安建國沒辦法阻止了,人家自己手裡有一百多萬,經濟上不需要家人支援,另外女兒自己買了房還落了戶口,女兒的男朋友有錢還氣人,最關鍵的是,人家白天都住在一起了——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安建國現在除了大義真拿她沒辦法了。
“我家孩子從小就傻,你可別把我女兒給賣了。”安建國警告道。
王慶文哭笑不得,自己這個未來老丈人怎麼就左右看自己不順眼呢,他還想問他戰友的孩子訊息,看老安的表情,估計問下來得踢自己一頓。
“等一會兒你跟我出去一下。”
安靜立即警覺問:“幹什麼?”
“酒局。”
“你還喝酒?”
“廢話,我當然不能喝酒,但是他能喝。”安建國指著王慶文,“給我去擋酒。”
安靜氣道:“什麼破酒局非要去,不去不行嗎?媽!媽!你管管他,你不管我管了!”
安靜的媽媽勸道:“你就別去了,你走路都走不利索,還去什麼酒局,讓慶文去。”
安靜氣得跳腳:“幹嘛,幹嘛,啥意思啊?”
安建國解釋道:“這頓酒局是轉讓局,喝了這頓酒,咱家的店就轉出去了,這頓酒不喝,人家賴青山不接手。”
趙彩琴說:“他不接手還有別人接手,非得賣給他嗎?”
安建國沉聲道:“這人比別人出價多二十萬,”
趙彩琴:“啊?哦。那你注意點兒,有酒讓慶文喝。”
王慶文:“……”
這麼坑女婿的嗎?
安建國的皮草城轉讓費和庫存費以及售後關係打包價是六百萬,按照約定,賴青山給價格上浮了20%,達到了七百二十萬,這頓飯不只是交易後慶祝,更是安建國將自己的售後關係人轉交給賴青山。
經此收購,賴青山正式成為北方省皮草銷售行業老大,他雖然有數間皮草經營店,但安家皮草城的店面顯然是最大的,更重要的是,安建國這個最主要競爭對手從此之後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在家養病去咯。
賴青山這頓飯要把所有銷售關係都要過來,也是合同的一部分,也是做生意的基本約定,老安同志雖然打算退休在家不再過問江湖,但這種契約精神必須遵守。所以安建國才在尚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主動約齊了供貨商和其他服務商。
賴青山也很大方,請客的地點在望江大酒店,只是這頓飯就要兩萬,酒水下來花去了五萬。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賴青山不擔心安建國存什麼後手,他畢竟浸淫皮草行業多年,而且大家也看出來,安建國的身體註定不能再參加酒局應酬了,在北方做生意,沒有酒局根本談不下來,安建國的身體斷了他繼續從商的念頭。
02年不是22年,20年以後大家只講利益合作,不吃飯都能做生意,但是在02年經濟起飛的時候,所有生意人都認為人脈關係比利益本身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