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灑落在海面上,金色的光輝與波光粼粼的海水交織在一起,閃爍著耀眼而柔和的光芒。
四艘戰船猶如草原上圍獵羔羊的群狼,在聖迭戈港的出口排成了縱隊。
船上沒有掛任何國家的旗幟,只看到側舷一排排黑乎乎的洞口伸出了炮管。
為首的無敵號戰列艦身軀龐大,通體漆黑,猶如是趴在港灣裡的海上巨獸。
船艙內,炮手們忙著調整火炮角度,裝填火藥,壓實炮彈,為唾手可得的勝利做最後的準備。
甲板上,八架床弩已經撅張,嬰兒臂粗細的弩箭前帶著倒鉤,後連著纜繩,作蓄勢待發狀。
約莫四百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站滿了甲板,他們中一半是火槍兵,一半是跳幫作戰的刀斧手。
看著前方那形單影孤,被逼在港口角落的帆船,士兵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了貪婪和興奮。
艉樓甲板,一名身材高大,穿著深藍色海軍制服的高階將領,放下單筒望遠鏡,捋著精心修剪過的捲曲鬍鬚,陷入了思考。
將領約莫四十來歲,身上的勳帶上掛著數枚勳章,腰間佩帶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短劍,他表情平和,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佩德羅上校,你看眼下的局勢怎麼辦?”凱賽達家族的大總管亞倫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臉上露出著急之色。
不著急不行啊,加斯帕爾老爺正被綁在桅杆上暴曬呢,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里奧斯少爺還不得活剮了自己。
沉默片刻,佩德羅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的情況只能先用炮火震懾,再派人談判,若是談判不成,那隻能強行登船搶人。”
“上校,在下怎麼有些看不懂。”身旁一位高瘦的軍士長收了望遠鏡,疑惑地說道:
“敵方炮口的防護板都沒有開啟,似乎並不想還擊。
可若是如此,他們為何不跑,而是躲在港口裡等死?”
“不是等死,他們手裡有加斯帕爾老爺,有恃無恐。”亞倫嘴角抽搐著說道,接著,又指了指岸邊:
“那些匪徒在林子裡駐紮了人手接應,一旦得到想要的,就會棄船登岸,遠遁深山。”
“若是如此,那最好還是等我們的騎兵中隊到了,先斷了他們的退路,再進行強攻,這樣兩面夾擊,機會更大。”軍士長隨之建議。
“等個屁。”亞倫氣急敗壞地爆了粗口,冷眼瞪著軍士長呵斥:
“兩個騎兵中隊到達蒂華納至少還要十日,你想讓加斯帕爾老爺暴曬十日嗎?
里奧斯少爺讓我們提前過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搭救老爺!
若是兩艘戰列艦,兩艘武裝商船,三千多人還救不了老爺,那養你們有什麼用?”
亞倫是凱賽達家族的總管,直接控制著所有的物資配給,就連戰列艦的船長也不敢輕易得罪,佩德羅想了想,點頭說道:
“亞倫大人所說有理,要不這樣,我們的船隊先靠上去,兩艘武裝商船在兩側登陸,先攻擊樹林裡接應的敵軍,等擊潰了他們,再和敵船上的人談。”
聽到這話,亞倫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沉思片刻,還是問道:“這樣的安排,你有把握嗎?”
佩德羅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看不清工事裡的具體情況,不過從工事的大小可以判斷,裡面策應的人手不會超過一千人。
而我們的武裝商船,去除操控船隻必需的三十名水手,其他的四百多人全部能當火槍兵用,這加起來就有八百多人。
而且我們先做試探性進攻,若是敵方太強,還能用戰列艦掩護撤退,所以,把握還是有的。”
見亞倫微微頷首,佩德羅隨即看向軍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