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連冷秉都感到頭皮發麻,人他殺的多了,可砍了人又幫著縫合,再砍再縫,這怎麼聽都感到膈應。
就在此時,卻聽朱琳澤沉聲說道:
“每一個上戰場的人都必須學會傷口縫合,學不會就不要跟我。”
聞言,冷秉頓時理解了朱琳澤的用意,他忙接過針線,正色道: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用心操練。”
朱琳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邊取下加斯帕爾腋下的鉗子,邊笑道:
“老帕,你罵我黃皮豬,把我的同胞赤身裸體地吊起來,還把他們打得皮開肉綻,可我呢?
雖然把你吊起來,卻沒扒褲子,給你留了顏面。
割了你一刀卻要幫你縫合傷口。
這夾腋下的確很疼,可你看,一點傷痕都沒有。
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加斯帕爾忍受著腿部傳來的鑽心疼痛,渾身不住地哆嗦,看向朱琳澤的眼裡既有不甘又有恐懼。
“別急,好好想想。”朱琳澤拍了拍加斯帕爾的手臂,隨即走到傳教士的面前,去掉堵嘴的破布,溫和說道:
“我這個人討厭偽君子,更討厭披著偽善外衣的神棍,所以只給說三句話,好好珍惜。”
直到此時,神甫那瘦削的臉上依然平靜,他用捆縛的雙手畫了個十字,平和說道:
“以殘暴的手段對付殘暴的人,對此我無話可說。
不過在下有個問題,還請王子殿下告知。”
朱琳澤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殿下用黑暗對抗黑暗,求的是什麼?”傳教士盯著朱琳澤,目光清澈卻直透人心。
“好問題,不過我不認為你有資格知道。”朱琳澤收斂了表情,一字一頓地問道:
“聖經十誡第六戒,不可謀殺,可昨日我有五個手無寸鐵的兄弟被殺害。
聖經十誡第七戒,不可姦淫,可昨日我有多個姐妹被凌辱。
如果聖經說得是對的,那麼你們這些傳播福音的神甫都該死,因為你們不稱職。”
說著朱琳澤下令:
“丟海里,讓這神棍去找上帝懺悔。”
直到這時,神甫聲音中才出現一絲慌亂:
“王子閣下,醒悟吧,以黑暗對抗黑暗沒有出路,只有來到主的光輝之下才能脫離苦海,侍奉我主,以得永生!”
“原以為是個王者,特麼只是個青銅。”朱琳澤啐了一口,隨之喊道:
“麻利點,扔海里去,別髒了我的耳朵。”
兩個護衛不由分說,上前架起神甫就走,就在神甫被高高舉起要被丟出船外時,他突然高聲喊道:
“聖迭戈,我可以引薦你們去聖迭戈。
那裡土人和華人相貌相似,隱匿其中,無人知曉。”
聖迭戈這個詞對後世的軍事愛好者來說,幾乎是耳熟能詳。
這裡不僅是美國的航母基地,是美國航空兵的搖籃,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訓練基地。
朱琳澤雖然對藏身於印第安人族群中的想法不以為然,可還是引起了一絲好奇。
“拖回來。”等護衛把神甫重新拖回,朱琳澤表情冷淡:
“說清楚。”
老神甫沉默片刻,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的名字叫哈維.李奧斯,是方濟各的修士,我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北傳教,這最後一個傳教地就是聖迭戈。
都督府去年才在聖迭戈建立了一個駐防據點,士兵不過十幾人,以你們的能力,去了那裡定能站穩腳跟。”
朱琳澤回想了一下在船長室看到的西班牙殖民地圖,肅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