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申谷。
醫學院綜合大樓。
陽光透過窗戶灑滿了實驗室,袁無慾穿著整潔的白大褂,戴好特製的兒童防護眼鏡,在淨手消毒之後,從容地來到實驗臺前。
實驗臺上擺放著一隻已經做了處理的兔子標本,旁邊還精心準備好了一系列的解剖和測量工具。
經過三個多月的系統知識學習以及不斷的實踐練習,現在的袁無慾已不是那個在雞舍裡與火雞搏鬥的頑童,稚嫩的臉上少了一些嬉鬧,多了一些沉穩和老練,就連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就像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
來到實驗臺前,她沒有急於動手,而是仔細觀察起了兔子的整體形態,接著用那雙小手輕觸兔子的面板,感受其紋理和彈性。
片刻後,無慾那瓷娃娃般的小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她拿起鋒利的解剖刀,在面板與肌肉之間找到自然的間隙,緩緩切開一道精細的切口。
她的動作異常熟練,每一刀都精準無誤,既沒有破壞到內部的器官結構,也儘量減少了對標本的額外損傷。
隨著切口的逐漸延伸,她輕輕剝開面板,露出下方層次分明的肌肉組織和血管網路。
在剝開腹部的過程中,無慾並沒有急於檢視內臟,而是先用鑷子和探針仔細分離並識別出各層肌肉和神經的走向,一邊操作一邊輕聲自語,像是在與自己進行學術對話,解釋著每一塊肌肉的功能和它們之間的協同作用。
當腹部完全暴露後,無慾開始逐一取出內臟器官,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分離出肝臟,用軟尺測量其大小,並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其表面的血管分佈和紋理。
接著,她逐一取出胃、腸、脾臟等器官,同樣進行細緻的觀察和測量。
在取出心臟時,她特別注意了心臟的四個腔室及其相連的血管,用探針輕輕觸碰瓣膜,感受其開閉的靈活性和方向性。
在整個解剖過程中,無慾展現出了超乎年齡的專注力和耐心,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從容不迫,彷彿這樣的操作已經重複過無數次。
當無慾完成對整個兔子標本的解剖,並仔細記錄下所有觀察結果後,她輕輕地合上標本的胸腔和腹腔。
結合所學知識,開始講解幾個器官組織的功能以及在血液迴圈中起到的作用。
實驗室內鴉雀無聲,朱琳澤、傅山、袁天赦、冷秉、胡一刀、馬可等四個老師都全神貫注地聽著那稚嫩的聲音有條理地講解。
等講解結束,室內才驚訝聲、讚歎聲不斷,朱琳澤目光溫柔的看向小姑娘,笑問道:
“你這是解剖了多少隻兔子才能做到這麼熟練?”
聽到這個,無慾抬起頭,撅著嘴不滿道:
“開始那會兒,我連兔子都碰不到,只能用小白鼠和青蛙練手。
直到第二個月,才讓我解剖兔子,而且每天也就那麼三隻,上午、下午、晚上各一隻,根本不夠練手的。”
“我的小公主,這樣的解剖條件已經非常好了,我在上大學期間,解剖的標本還不及你的十分之一。”馬可彎著腰,感慨著笑道。
然而,袁無慾並不領情,她輕哼一聲,轉而向朱琳澤撒嬌道:
“哥哥,別讓這個馬可進我們家醫學院了,他壞得很!”
袁天赦聞言,眉頭微挑,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馬可,沉聲問道:
“他欺負你了?還是說教學不盡心?”
馬克嚇得一哆嗦,剛要辯解,卻聽袁無慾老氣橫秋地說道:
“這倒沒有,只是他總欺負其他三個老師。
上次蒂華納戰役收集來的屍體,只讓我們在邊上打下手,解剖的事情全被他一個人佔了。”
“嗨,我還以為啥事呢。”袁天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