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龜公,不,他既不是龜公,也不是大茶壺,他只是收錢看場子的。
他忌諱別人叫他龜公,就像忌諱別人稱他黃八怪。
但他乾的就這職業,又想掙錢又要避嫌,立了牌坊又當婊子的,兩頭不是人。
雖然氣勢洶洶的,老鴇找到主心骨跟在後面,腰桿子都挺直了。
可佟冰心裡犯嘀咕,這傷的現在抓只雞都拿不穩,怎麼去削人?
不行就……我名聲在外,誰不敬我八爺三分,得用氣勢唬住對方,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這樣想著,卻聽隔壁房間裡似乎闖進另外一個漢子,聲音粗獷的罵打麗春院姑娘的男人。
“娘西皮,擾了老子雅興,我讓你狂,我讓你狂!”
說罷好像動了手。
“嗵嗵砰”。
幾聲悶響後是男人求饒喊救命的聲音。
那個粗獷的聲音佟冰聽著很耳熟,那是他的小弟,與他混混兒街頭的。
果不其然,房間裡一個高頭大漢光著身子,唯獨穿了一條短褲衩子,正把剛才打麗春院姑娘的男人踩在腳下。
大漢子五大三粗的,給人的感覺是哪裡都大,特別是嘴更大,聲音也大。
他舞著沙包大的拳頭,蹬著四十七碼的大腳板,邊打人邊炫耀,轉過頭欣賞觀眾的反應。
卻看到佟冰也在,本是瞪大的眼睛眯成縫,憨憨的傻笑道。
“八……爺,你怎麼在這裡,這兩天我都找不著你?”
佟冰心裡念出了一個名字,程奎庵!
對,眼前這個傻大個就是程奎庵,不論長相名字都與佟冰那個年代的一個影視劇演員很像。
佟冰不覺笑了,想想那個演員已經逝去多年,忙收起笑容,死者為大,應該多一些尊重才對。
“八爺笑啥,我褲衩子掉了嗎?”
傻大個低頭看了看,提了一下褲頭。
“八爺,這廝的欠收拾,你也來耍他幾腳過過癮!”
佟冰伸懶腰打哈欠。
“你幫襯著就行,傷皮不傷骨就可,爺我身體乏的不行,沒了力氣,看著就行。”
程奎庵看了佟冰一眼,又看了站在旁邊的小丹姑娘,傻不拉幾的張開大嘴嘿嘿的笑。
“我懂,我懂,八爺別太猛了,注意身子骨!”
佟冰心想你媽不要太猛了才對,看看你房間裡的那姑娘,都快被你蹂躪得不成人形了。
可悲的是那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的姑娘看到程奎庵打人,竟在一旁幫忙加油打氣,拍著小手掌喊。
“庵哥威武,庵哥最棒!”
被客人打的麗春院姑娘站一邊掩面而泣,打姑娘的客人被程奎庵踩在腳下。
“你他奶的不懂規矩嗎?”
“打洞是打洞的錢,吹簫是吹簫的錢,你老小子吃了肉又喝湯,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程奎庵說了又跺了客人幾腳,那人被打怕了,問程奎庵該怎麼著才行。
程奎庵咧著大嘴冷笑,眼珠子咕嚕轉。
“老子不為難你,姑娘被你打壞了,養好了才能接客。”
“這期間姑娘的治療費,還有麗春院的損失費,你給個五兩銀子就行了!”
佟冰驚愕的心想。
“你太奶奶,比老子還黑!”
那人一臉苦大仇深,頭搖成撥浪鼓。
“不行是吧?那見官去,讓官家作主!”
說罷程奎庵拎起客人,像提只小狗往門外走。
“我認了,我認了,認了還不成嗎?”
到這裡來玩的人都是多多少少有點身份的人,他們不怕報官,有關係有錢疏通官家。
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