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裡都是人精,總督老大一句話,大家都能品出諸多味道來。眼下襬明是要收拾人,誰都不敢亂講話了。而在各種眼神交流中,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鎖定在負責市內公共事務的吉瑞斯身上。
誰讓吉瑞斯被一句話就嚇得心驚肉跳,額頭上的汗珠子只有瞎子才看不見。這下事情明瞭,都不用太多審問和猜測了!
眾人不吭聲,繼續看戲。
阿方索總督卻只當看不見會客廳的異狀,他歪著身子斜靠椅子,一隻手抓著會議桌上的筆在不停轉圈,一邊轉一邊說道:“關於盧拉這個人,其實挺有意思的。
我當初肢解了盧拉的勢力卻留著他的性命,也算是想著廢物利用。當時梅里達市剛剛落在我手裡,我擔心自己根基不穩,原有的利益團體沒了威脅掉頭就要對付我,留著盧拉這條惡狗嚇唬人。”
這話一說,會客廳裡眾人的臉色都尷尬的很。當初他們在盧拉的淫威下戰戰兢兢,推阿方索總督上位就是為了與之對抗。盧拉失勢後他們不是沒想過繼續把總督架空,奈何總督大人也不笨……。
阿方索總督繼續說道:“留著盧拉還有個原因,那傢伙做事兇狠,不擇手段,不達目的就不罷休。他除了心理有點變態,其實算個人才。現在末世人才難得,我其實都還能忍,奈何他一直不投靠我呀。”
第二段話一說,底下一堆馬屁如潮般湧了上來。
“總督大人真是如聖父般仁慈!”
“總督大人心胸開闊,我們實在敬仰!”
“此生能在總督大人麾下效力,真是本人一生的榮幸。”
剛剛還緊張的氣氛被一堆馬屁給沖淡許多,正心驚肉跳的吉瑞斯好像在看馬戲團小丑表演,哭笑不得。只是臉上想笑,心裡卻在發苦,他的事還不知道怎麼個結果呢。
阿方索總督將手裡的筆在桌面上輕輕磕了兩下,清脆的聲音立刻讓眾人閉嘴。他則繼續說道:“其實盧拉這一年來的舉動我都很清楚。
照顧盧拉起居的艾斯原本是總督府的女僕長,有什麼事都向總督府彙報。比如他去見了什麼人,談了什麼話題,這些都是有檔案記錄的。”
總督大人話音剛落,離他較近的哈定中校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雄赳赳的大喊道:“奸賊盧拉確實陰險,他在過去的一年中曾經多次拉攏我,都被我嚴詞拒絕。
昨晚盧拉還試圖向我尋求庇護,我當場就想抓他歸案。只可惜我征戰多年,身有舊傷,手腳不靈活,被盧拉這個惡棍給跑了。不能給總督閣下分憂,令我實在慚愧。”
哈定說完,他身邊的派拉蒙也嚯得站起來,同樣義正言辭的喊道:“昨晚盧拉也想拉我下水,可我忠於總督閣下,怎麼可能與其合流?我連門都沒讓他進就把他趕走了。
只可惜事後想想我應該將其騙進屋一舉拿下,都怪我智商太捉急,應變突發事件不夠靈活,非常遺憾。”
看著哈定和派拉蒙兩個演技派在飆戲,就連總督大人的嘴角都不停的在抽。這兩個混蛋擺明是兩邊不敢得罪,既沒有抓住盧拉,也沒有投靠盧拉身後的大佬。
而且有兩個演技派的逗逼冒出來,整個會客廳的人全都站起表忠心。一個個慷慨陳詞講述昨晚拒絕跟盧拉同流合汙的堅定,以及未能抓住對方的惋惜。
吉瑞斯這會額頭的汗滴都在不斷朝下掉,他這才明白原來昨晚盧拉就跟喪家犬一樣到處尋求庇護,可只有他一個人被嚇唬住將對方藏了起來。
會客廳太吵了,總督大人又用筆頭敲了敲桌面。等場面安靜後,他咳了一聲說道:“其實昨晚上我派了總督衛隊的人一直跟著盧拉,就想看看這城裡到底還有誰跟他是一夥的,結果讓我很欣慰,也很失望。”
唰……,會客廳裡無數道目光再次盯著吉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