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降臨,居民區的廢墟變得漆黑一片。寒夜中沒有蟲鳴和吵鬧,唯有冷風灌進領口的刺骨寒意。
極光軍團的射擊總教官李察趴在一輛廢棄的車輛底下,他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用工兵鏟在冰冷的地面上刨開一個淺坑作為掩體,以便讓他和副射手能躲進去。
為了保護自己,一塊幾毫米厚的鋼板鋪在淺坑上,只留下一個很小的觀察射擊孔。一支107a2大口徑狙擊步槍從孔洞內伸出,槍管上還裹著破布進行偽裝。
為了隱蔽,槍口上裝了配套的消音器,配合專用的紅外瞄準鏡,可以達到隱蔽殺敵的效果。
作為射擊總教官,李察這次親自跟隨軍團長來到巴爾的摩,並且擔任一個狙擊小組的觀察手。在他的身邊是個年輕的墨西哥小夥子充當射手。
狙擊小組的視野並不算好,兩人沒有選擇在房屋的樓頂,而是待在一條居民區街道的後端,只能看到街道三百米的範圍。不過這個地方特別適合卡住敵人的正面突襲,任何人要殺進來,都要頂著點五零彈頭掀開腦殼的風險。
白天時分,整個防禦陣地打的熱熱鬧鬧,地雷,機槍,榴彈,甚至重炮都在發言。可這個狙擊小組一直趴著紋絲不動,哪怕看到敵人在自己射擊範圍內活動,他們都一槍沒開。
而到了夜裡,寒冷的空氣叫人手指頭都要凍僵。兩人都戴著防寒手套,同時開啟了各自身上的電加熱內衣,不如此真的會被凍死。可這種惡劣環境,反而是狙擊小組發揮威力的時間。
由於風大,兩人狙擊小組都帶著黑色的面罩,目光森冷的注視著幾百米外的一小塊開闊地。這單調的環境似乎一成不變,可一直端著紅外望遠鏡的李察突然間低聲說道:“正前方,三號標記物下有個活動物體,打掉它。”
三號標記物是個牆角,這是構建陣地時特意留下的陷阱,看似一個可以容身的掩體,其實處於狙擊小組的斜向射擊範圍內。射手輕微調整槍口,槍身機匣上的紅外夜視儀看到的卻是一個很普通的背景。
是個‘殭屍’,它把自己的體溫調節到最低,瞄準鏡裡看過去很難發現它。它披著偽裝衣,就像一塊在緩慢活動的枯草皮。但那個牆角下根本就沒有枯草了。
穩穩瞄準之後,射手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好,趁自己呼氣的那一刻扣動扳機。大口徑的107a2發出嘭的一聲,槍托上傳來一股後坐力,可原本應該震耳欲聾的槍聲卻被專用消音器給大幅削弱,甚至連槍口焰都變得較小。
點五零的彈頭飛出槍口,一瞬間就命中目標頭部,那顆乾癟醜陋的腦殼瞬間瓦解破碎。一包好似膿水般的液體濺射開,然後歸於死寂。
“換個地方。”李察命令道。
頻繁更換射擊位置,這是狙擊小組的生存法則。可就當兩人要挪窩時,就聽幾百米外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沒個三四秒一發大口徑的迫擊炮彈就砸在李察狙擊小組的掩體正前方。
“fuck,趴下。”李察連忙按住射手的腦袋,兩人都死死把頭縮在掩體內不敢動彈。而他們不動,敵人的炮彈卻接二連三的繼續砸了過來,轟轟轟的幾下就把狙擊掩體上方那輛作為遮掩的報廢汽車炸得四分五裂。
“教官,我們怎麼辦?”射手小夥子年輕,被幾顆炮彈一炸,劇烈的響動把他的魂都炸飛了。剛剛打中目標的喜悅是蕩然無存,就差大哭要找媽媽。
“趴著別動,我們掩體上還有一塊鋼板。”李察大喊道,這個時候亂跑只會被炸的屍骨無存。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開一槍會引來如此火力報復。難道剛剛那個‘殭屍’只是誘餌?
掩體上的鋼板只有五六毫米厚,那原本是銀行一扇保險門,被拆下了給李察增加防護。可這個厚度的鋼板要是遇到子彈還好說,被炮彈砸中的話,也是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