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見郭璞欲命自己於天際之間試招,心中不由微微一奇,暗道:“此刻雙雙正自振翅疾翔,我若在此使出‘道隱仙蹤’之術,豈非大有實相破散之患?”
一看吳銘面現難色,郭璞立知其心存顧慮,忙含笑慰道:“原本以賢弟之功力,即便眼下狂風撲面,亦無大礙。只是賢弟初學之際,確應謹慎。不如先令神鳥於此盤旋數匝,待賢弟試招已畢後,再行續程,如何?”
“如此最好!”吳銘聽郭璞之議有理,當下亦不多言,便即呼哨數聲。雙雙瞬時領命,雙翅稍斂,再不前行,於空中緩緩兜轉起來。
見雙雙如此乖覺,吳銘心中不禁稍安,一時間再無顧慮,只潛心凝思郭璞所授心法關竅。那道隱仙蹤之術,運使之根本關節,乃是將形質飄於身周,唯留元神在中,以使實相發而不散,凝於左右,致旁人以眼目卻無法察覺此刻尚有他人在側窺視。只是施此術時,形跡若為敵所悉,以強力攻至,則元神與實相皆大為堪憂。故此以吳銘身具度維一族元神,參修此術,自不為難,不過確然須慎之又慎。
待到吳銘將諸多要訣重溫悟透後,再不疑慮,立時逆運起宇篇神功,將周身百骸有形有質之處,揮發而出。剎那之間,郭璞只見吳銘自肢端而始,軀體便如薄霧一般,消逝於雙雙右背之上。
郭璞雖知以吳銘之能,此刻試招定然無虞。不過見他領悟如此之快,心中亦不免擔憂。深恐其初施此術時,實相形質散之過遠,到時難以凝聚歸來,便無法收拾了。故此片刻之後,郭璞便急喚吳銘元神,勸道:“賢弟須臾間便即習成道隱仙蹤之術,當真令人欽佩。只是途中不宜操之過急,日後可再尋機再求精進!目下還是早歸實相,可好?”
吳銘於虛空之間聞聽此言,亦不敢過分託大,元神於半空中“哈哈”一笑後,便即正運宇篇功法,瞬間將實相復原如初,安坐於雙雙身背。
待吳銘重又坐穩後,一時間大為欣喜,不禁向郭璞朗聲謝道:“郭兄此術,果然神鬼莫測!此去匡廬敵營,必可令那趙顯蒙於鼓中,哈哈!”
郭璞見吳銘領悟神速,心中亦不由大為佩服,不過仍笑言勸道:“賢弟雖功力深厚,只是施用此術之時。仍須再三謹慎,絕不可冒然鬆懈元神,失了真身!”
“小弟理會得,多謝郭兄眷顧!”吳銘聞郭璞如此關懷,心中大為感激,當即拱手謝道。言畢,便急命雙雙速展神翼,載著二人徑向匡廬飛去。
待得正午之時,吳銘已能望見鄱陽湖上一片磷光閃動,以及前番前來探敵之時與楚楚溫存情形,心頭一陣愛意湧上,不由頓感一陣甜意。只是此行少了楚楚陪伴,所謀者大,不多時吳銘便將此情壓於心底,轉面向郭璞商討道:“過了此湖,便可潛入敵營之中。仁兄在此駐紮多日,於營中部署必瞭然於胸,還請先行謀劃示知小弟!”
“喔,賢弟所言甚是。既如此,你我便先降於鄱陽東岸少待可好?”郭璞此時正有此意,便附和道。
吳銘見允,亦不再多言。當即呼哨兩聲,雙雙聽命,一時更不遲疑,雙翅略收,便向湖畔疾掠而下。待到將至岸邊時,這才連振神翼,穩穩落於地下。
待得二人跳下雙雙之背站定後,吳銘顧不上觀賞眼前鄱陽之壯闊美景,便欲急切向郭璞討教如何潛入救援要離燭光師徒之計。哪知話未出口,便忽見半空一禽子木鳶飛過。再定睛細看處,駕馭之人竟是一女子,宛然便是楚楚模樣。吳銘看後,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立時變色叫道:“不好!”
郭璞聞聲,忙順其目光望去,待見到那獨鳶後,忙脫口詢道:“此乃帝畿神鳶,難道竟是燕離殿下怕你我有失,先行派人前來赴援?”
吳銘見詢,卻已不及回覆,向那木鳶高聲叫道:“楚楚不可獨自犯險,銘哥哥在此!”呼畢,便飛身返至雙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