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銘與禽滑釐日夜趕工之下,土木工程並舉,一日過後,高臺已然建成了一半有餘。期間尉遲賁則往來於招賢館與王宮途中,將楚楚傷情及時告知吳銘。好在有葛太醫在其身旁日日診療,楚楚傷勢在這幾日內並未轉惡。又因帝畿城內備料充裕,不需伐取新木,故此築臺之事進展神速。若非如此,按帝畿春三月,山林不登斧,已成草木之長之規,恐怕要建成此臺,又需等上兩月了。
又過了兩日,果如禽滑釐預料,涅盤聖臺於午後已如期告竣。吳銘見兩座七尋高臺於院中巍峨並立,而那寒玉冰榻也已於今日一早移來,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暗道:“若楚楚之傷能經此兩神珠合力治癒,日後公主但有所命,我必捨身想報!”
吳銘正獨自唏噓間,忽聞身後一人笑道:“禽子之能,大非尋常,如此雄臺,竟能在三日之內拔地而起,遍觀天下,也只此一人可為了!”
館中二人一聞其聲,便知是尉遲賁到了。禽滑釐聽人誇讚,也不遜謝,轉頭向他微微一笑道:“將軍看此臺還使得麼?”
“匠師手筆,小將安敢評判。還是待他日四海賓客畢集之時,再同賞此聖臺吧。小將此刻卻要速速回宮,向殿下回稟了!哈哈!”尉遲賁說罷,向吳銘略一招呼,便出館上馬疾馳而去!
吳銘目送大哥出門之後,心道:“不久之後,木蘭便會將楚楚送至此處療傷。兩月未見她憔悴病容,不知她於病榻之上,是否還會憶及以往快活相伴的時日?”念及此處,胸間不禁一痛,心中思緒頓時難以寧定,一片混沌,也不知如何平復才是。
便於焦慮難耐之際,吳銘忽聞館外一片嘈雜。轉面向禽滑釐看去時,卻見他對外間攪擾充耳不聞,正自繞臺巡視,似欲再查驗出些不足之處。吳銘見狀不禁苦笑,此刻他可無如此耐心,當下便想出門一探究竟。不料還未到門口,便見尉遲賁與木蘭已護著一乘輦輿走進館內,身後卻不見燕離跟來。
吳銘見狀,不待眾人將輦輿放下。便向尉遲賁問道:“館外究竟為何喧譁?楚楚現在何處?”
木蘭不待尉遲賁答話,便搶著說道:“少俠不必憂心,殿下得訊之後,本是與我等同來招賢館。不料行至館前,卻正巧遇見馮司馬來此求見。此次他並未事先遣人前來打探,故此館周侍衛也不好阻攔,才使得殿下在館門處與他相遇,卻又一時推託不過,便只能說尚有他事在身,此次只是路過招賢館,若馮司馬有要事回稟,可同去聚英閣商議。如此我等才能將楚楚姑娘安然送入館內,只是公主殿下卻要去陪那馮司馬去聚英閣敘話了!”
“啊!原來如此,難道楚楚便在這輦輿之中?”吳銘聽了木蘭所述,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又追問道。
“正是,小師妹有傷在身,因此我等便用輦輿將她與葛奉常齊送至此。”尉遲賁聽木蘭已將途中原委說清,便也不再多言。
“馮司馬既已將公主阻住,不知之後尚有何伎倆未施。療傷之事不可再作耽擱,少俠可即刻將赤丹置於涅盤臺上,稍後再依奉常所囑行事!”木蘭催罷,便掀開車簾,前去檢視輦輿中楚楚傷情。
吳銘聽後,不敢怠慢,徑直奔入後廳,立時將所藏赤丹取出。接著回至院中,抬眼望向高臺之巔,縱身一躍,便已落至臺頂。眾人在院中正自忙亂之際,忽地瞥見如此高明輕功,不由都驚得呆了,片刻之後,震天的彩聲方才響了起來。吳銘卻於臺下喝彩卻毫不在意,仔細搜尋了兩眼臺頂放置神珠之基座。待斷定無誤之後,方將赤丹輕輕置於其上。
葛太醫於臺下見神珠已然就位,便遣散院中閒雜之人,與木蘭等小心翼翼的將楚楚抬出輦輿。吳銘在高臺之上急往下望去時,只見楚楚躺於一副軟床之上,容顏與自己離去之時並無太多差異,面上氣色似是更勝兩月之前。心中不由暗自佩服葛太醫調治之道,遠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