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遇此刻已看出燕離不喜馮謖之意,忙接著道:“那日小將與吳少俠先行一步到了浮玉山中勘察,少俠見佈防時機緊迫,於是便命小將傳令禁軍主力隨後跟上。不想馮謖接令後先是於雁蕩大營處飲酒享樂了一日一夜,直至次日傍晚才抵達駐防之處。後又在部署埋伏時懶惰誤工,以致於我軍大勝之時,為敵脫困而逃!況且小將與吳少俠念在馮司馬面上,並未過分責罰於他,只是將其看押了起來而已,不想他如今反咬一口,構陷我等,還望公主明察!”說罷向公主又拜了一拜。
燕離聞言點了點頭,向馮謖道:“勝將軍所言,可有錯漏之處?”
馮謖見詢急施禮回道:“末將確是在雁蕩大營停歇了一日,但並未飲酒作樂,反而是與項老將軍相商增援之事。雖因此事耽擱了一日時光,不過能請到雁蕩大軍來援,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可這二人卻因此小過便欲將末將斬了,後因公孫大夫求情方才放過。至於後兩日被鞭笞之事,他二人也皆為小故而尋隙報復。還望公主為我馮氏一族做主才是!”言畢乾嚎了兩聲,卻不見有眼淚流下。
馮司馬在旁輕拍了拍他,傲然道:“謖兒所遇之冤,殿下自會為你秉公而斷。這帝畿之中怎能讓他人欺侮了你我父子!”
“馮將軍既說我二人曾對你用刑,那今日可否一驗真假?”吳銘見三人各執其詞,心想此事一時難以分說明白,還是先將用刑之事了結後再論其他。
“如何校驗?”馮謖瞠目問到。不知吳銘是何用意,難道竟是尋來了人證?
“馮將軍若一口咬定近日有刑罰加於己身,那稍後便可讓此處醫官與你同去驗傷,不知馮將軍可願以此一正清白?”吳銘說罷雙目凝視馮謖,心知此類達官貴胄平日裡養尊處優,必不會莫名多出傷痕,因此倒要看他如何分辨。
馮謖一聽要去驗傷,心下立時便虛了,連說幾句“這個!”卻不知應怎樣作答。旁觀眾人見他冷汗直冒,知其所言不實,不敢前去查驗,加之適才馮司馬言辭頗為倨傲,侮慢他人,一時間心中均有幸災樂禍之感。
馮司馬見馮謖愣了半晌也不知如何回覆,忙代他分辨道:“謖兒確是有傷在身,不過得遇帝畿神醫,今日已全好了。這濫施刑罰之罪,老夫便不與小兒計較了。不過你二人這敗軍之事,卻如何說啊?”
“在下正欲與公主分說此事,”吳銘接話道:“適才殿下言道,我軍既已得勝,所俘敵眾卻在何處?在下此刻便回稟公主:眾俘現下正關押於雁蕩大營之中。”
“那少俠為何不直接解來帝畿?”燕離聽後不解問道,餘人也均是一片譁然。
“此事說來慚愧,只因項老將軍爭功,待盡殲敵軍之時。雁蕩軍已將眾俘盡數帶走了。此事公孫大夫可與在下作證,還請殿下明斷!”吳銘繼續辯道。
“確有此事,不過公孫犀實不知項老將軍是作何想法!”公孫犀心知項鳶欲獨佔其功,卻於眾人面前不好表明。
“項老將軍世鎮雁蕩,應不致與禁軍爭功。只是吳少俠如此空口無憑,便說是自己取勝後雁蕩部才予救援,怕是難以入信吧?”一旁馮司馬冷言嘲諷道。
“我有一法,可令諸位信服!”吳銘聽罷便欲將昨日商定之策說與廳中眾人。
“少俠但說無妨。”公主聽過吳銘幾番巧思論述,此時已對吳銘思辨之言頗感興味,右臂支頤,欲傾聽吳銘又將如何證辯。
“此事若求公允,殿下可向雁蕩大營處派去十位可信之人。不過事前不可告知雁蕩諸將,待到大營之時,便可宣召十名此戰岱萊戰俘分開審訊,命其交代接戰後所歷環節。如十人眾口一詞均道禁軍於雁蕩軍到來之前便已戰敗,那吳銘甘願服罪!”吳銘言畢,心中坦然,向公主一躬身,就不再多言了。
眾人聽後均覺吳銘言之有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