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大賽奪魁之後,那女官見尉遲賁與他謙遜不止,連忙含笑攔到:“你二人若再如此客氣下去,殿下可等的不耐了。”
尉遲賁聽後,心想正事要緊,不敢再做耽擱,便又向吳銘施了一禮,昂首朗聲向臺下說道:“諸位英雄聽了!在下學藝不精,適才已敗於吳少俠之手。按大賽約定,此場勝者即為本次大賽之冠。其餘各場勝者亦可獲取相應獎賞!諸位可還有何話講?”
臺下眾人見尉遲賁大度服輸,一心為公,均是暗暗佩服,紛紛應道:“大賽既是奉公主之命而行,如今勝負已分,我等自當遵命!”“吳少俠當之無愧,大賽第一人選,非他莫屬!”更有人起鬨道:“只要與會之人皆有封賞,那咱們便更無異議啦!”餘人聽了,也跟著同聲叫好!
尉遲賁聞言笑了笑,轉頭低聲與那女官商議了兩句,又高聲向眾人道:“公主殿下念大家參賽辛苦,今日到場武士,均可去本部領取獎勵,沒有統屬之英雄,亦可來我處領賞!”
眾人一聽,無不大聲歡呼起來,一齊稱頌公主恩賞。尉遲賁待頌聲漸漸靜了下來,接著道:“此次大賽現已完滿收場,各部各營可待公主離去後,統率部屬依次離去!不得有違!”臺下頭領齊聲應諾。尉遲賁見諸事安排已畢,這才轉頭向吳銘道:“吳少俠,請移步隨我同去參見公主殿下!”
吳銘昨日聽師父說道燕離公主御下極嚴,此刻便要前去拜見,說不定以後還要聽命於她,成為其下屬,心中微覺忐忑。但事已至此,又有楚楚之事尚需聽公主發落,只好應了。隨著那女官與尉遲賁一起來到校場北方樓臺之下。
到至樓下後,吳銘只見車馬儀仗早已齊備,楚楚也一早被喚至此處,守衛於公主鸞車之旁,見吳銘到來,也不敢招呼,只含羞偷偷向他瞟了兩眼,忙又轉頭避開吳銘目光。
尉遲賁見此情形,心中暗惱,“哼”了一聲,轉念又想:自己雖敗於吳銘之手,但吳銘仁俠果敢,處事頗有擔當,師妹鍾情於此人,也算是有所依靠。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自此心中再無妒意。
吳銘不知尉遲賁心中所想,見了眼前排場頗大,不由得略感不安,心中只想帶了楚楚即刻迴歸山林之間,再也不管什麼大賽公主之類的凡俗之事了。
正自焦慮時,抬眼望見樓上一眾高官貴胄順階而下,分別上了各自車駕。為首一人身姿嬌小,玉潔冰清,款款來到公主鸞車邊上,正欲上車,卻聽吳銘驚呼一聲,叫到:“聆風?”
不料此人正是燕離公主,聽的有人向自己呼叫,轉頭一望,竟是今日大賽勝者,心中不由微覺奇怪,暗想自己大賽之前並未見過此人,更不知聆風是何人物,想來他應是認錯了人。又見此刻嘈雜,便也不再深究,扶侍女手臂上了鸞車,只留吳銘呆呆的矗立於原地。
尉遲賁在旁見狀忙輕聲勸到:“吳少俠不得無理,以免受公主怪罪!”吳銘聽了,心中仍是大惑不解:“公主明明便是聆風,為何卻不願與我相認?難道是另有隱情?且顧不了這許多,先隨她們一起回去,再尋機問明真相吧!”
待到眾人各自就位,一名寺人尖聲喝到:“公主起駕!”接著輪聲響動,眾人車駕開始列隊向教場外行去。吳銘他人手中接過送來的馬韁,心事滿懷的上了坐騎,便也隨著隊伍緩緩離去。
兩旁眾武士見公主移駕,躬身齊呼:“恭送殿下回宮!”吳銘在馬上見此情狀,心中頗感厭惡,暗想自己從出世至今,雖一路歷經艱險,卻從無如此刻一般,處處為人節制,如今又需遵守眾多繁文縟節,真是片刻不得自在。但心中雖感不快,一念及楚楚,還是硬著頭皮跟了出去。
出得校場,車駕一路向帝畿內城行去,吳銘見兩邊沃野千里,一望無際,其時正當初秋,水田中蛙聲一片,稻浪隨風輕擺,陣陣稻香飄至,吳銘不由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