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開啟酒囊,老十四正想嘗一口甜酒解解渴。
清冽的酒香伸出誘人的秀手,直接鑽進他的鼻腔,勾得他神魂顛倒。
可霎時,眼前便是一陣天昏地暗,天地顛倒。
“砰。”
“砰。”
“砰。”
“砰。”
他數清楚了,他的後背完美砸上四個角,遭受四處的撞擊。
此外,還有手肘,肩頭,墩子……都無一例外,撞上了稜壁。
等這段天翻地覆結束時,老十四睜眼便瞧見馬車的地板在他視線上方,眼睛火辣辣的,那是酒水給辣的,一直潑到鎖骨並順著肌膚的紋理往流下去。
他頭上更糟糕,滿是糕點屑子,好似一隻到廚房裡跳了一遭的野貓,身上亂七八糟的。
“呀啊~”他撐起身子,用肘子把自個兒支起來,將腦子移出那倒過來的小窗喘口氣。
“十四爺,您沒事吧?”一群的侍衛一窩蜂地將頭鑽過來,關切地問道。
這狼狽的樣,怎麼可能沒事?
老十四心中窩了一爐子的氣,一把火下來都有可能燒炸了這個困頓他的木盒子。
他陰著一把冷臉,圍觀的人看的不禁身上一寒,個個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大膽點的侍衛壯著膽子問了句:
“爺,您要不要出來?”
老十四一個厲眼瞪了這個膽子肥腆腆的粗漢,駭的粗漢膽子縮了起來,畏懼地朝後一退,緊跟著的就是傳染病一樣,眾人也跟著朝後退了幾步。
然後,老十四就只瞧見這個低壓壓的腦子像蘑菇一樣悶著,全場大氣不敢透一口。
“一群狗!”他碎罵道。
又命令道:“把爺拉出去!”
眾人推搡著,一個瘦小的漢子被踢了出去,怯怯地走到老十四面前,膽小地伸出手,接過老十四伸出的手,猛力一拽,像拔蘿蔔一樣將人從視窗拔出。
毫無疑問,這樣的粗魯的拖拽,那個瘦漢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老十四的一陣拳打腳踢。
而錢爛爛,一直坐馬背上,嘴角含笑,觀望著老十四的憤怒。
打完人了,老十四才覺得一陣暢快,舒坦,他抬眼,便瞧見幾米開外,錢爛爛正笑的歡。
落井下石?
他氣惱,一腳就將腳下的人踹出幾米開外,那人沒剎住車直接摔錢爛爛馬下,砸馬腿上。
馬驚,雙腳前踢,昂昂昂地叫起,聲音撕破耳膜。
她則是急急拉住韁繩,驚慌從心中跳上口裡,“嗚——”
差點沒摔下去!
錢爛爛惱怒地瞪著始作俑者,發現他正呵呵大笑,和她方才落井下石一副嘴臉,真令人生厭!
叭的一聲,馬蹄落地,差點要將她摔死的馬兒穩定下來了。
不得不說,她挑馬的眼光不錯!老十四心中感慨,徑直朝錢爛爛走去。
他幹嘛呢,算賬?錢爛爛困惑不解地看著老十四朝她走來的腳步,還沒從思索中反應過來,一陣啊嗷嗷啊的聲音就叫醒了她。
視線移動,她便瞧見老十四像提溜鳥兒一樣提著小藥童的腿,抽的一下,便見人拖下馬。
“你幹嘛?”錢爛爛怒瞪他,口氣惡狠狠的。
“哼。”他只是嘴角上踢,臉部肌肉動了動便沒說什麼,伸手就朝她握著的韁繩去。
她的腳下,插進馬鐙裡邊綽綽有餘,老十四大腳粗魯地朝馬鐙多餘的空隙擠進去,蹬腳就跳上去,坐錢爛爛後邊。
她渾身不舒坦,很變扭,嚷道:“誒,我讓你上來了麼?”
“沒有。”老十四據實回答,臉故意湊到她耳郭旁。
身上很臭,錢爛爛窘的很,推著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