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目送傅嘉樹的車子離開,想起他路上說的那些話,一下子瞭然,這人假借送她之名,請她幫忙擋桃花呢!受不了他,有話直說不行嗎?還得這樣?
宋舒彥發現了傅嘉樹的車子,快步走過來。果然秦瑜和傅嘉樹從車裡出來,傅嘉樹還穿了晨禮服,當時他心裡一個咯噔,不會傅嘉樹也來看賽馬吧?
然而,當他走過去,傅嘉樹已經離開。此刻秦瑜臉上洋溢著笑容,望著傅嘉樹離開的方向。
“秦小姐!”宋舒彥叫她。
秦瑜回神:“宋先生。”
“是嘉樹送你過來的?”宋舒彥儘可能地剋制自己的口氣,卻難免洩露一絲絲的情緒,傅嘉樹怎麼一回事?明明說不追秦瑜,卻時時刻刻在向她獻殷勤。
原本心情很不錯的秦瑜,被這種帶著沒來由質問的口氣給搞得一愣,她點頭:“對!我懶得叫黃包車,讓他送我。”
既然是她讓傅嘉樹去接的,宋舒彥也怨不得傅嘉樹:“我前天就問你,要不要我去接?你不想叫黃包車,可以跟我說,我可以來接你。何必特地讓嘉樹跑一趟呢?”
秦瑜抬眸,今日她隆重灌扮隆重,美得盛氣凌人,紅唇微微勾起,不知道是笑意,還是嘲諷:“宋先生,好友之間何必那麼客氣,難道連開車送一下都不可了?該和誰保持距離,我心裡有數。”
這種表情,宋舒彥一下子揣摩不出,只能描補:“我的意思是,我剛好也要過來,接你很方便。”
“沒考慮過。”秦瑜回他。
宋舒彥不想跟她過多地糾纏在這個問題裡:“我們先進跑馬廳。”
“宋先生請!”秦瑜露出商業性的笑容。
兩人往跑馬廳大門而去,直到門口驗票,一路上兩人無話,,宋舒彥不想冷場:“剛好有人回寧波老家,我寫了信讓人帶回去告訴家父,科恩印花機的優點,今天早上收到家父的電報,他讓我全權處理。”
秦瑜露出笑容,真心的笑容陽光燦爛,對比之下宋舒彥瞭然,剛才她確實不高興了。是在提醒她和自己是有距離的,而明顯她跟傅嘉樹關係更近。
宋舒彥此刻非常想告訴她,傅嘉樹馬上要跟胡四小姐相看的事。自己雖然頂著已經成親的名頭,好歹身體是自由的。傅嘉樹要是成親了,胡家能忍受傅嘉樹冷落自家千金?
還是找機會吧?這個時候說這個事情,顯得他太過於刻意,也太小家子氣。
兩人驗票進了跑馬廳,在外一片地方有很多中國人站在圍欄前,宋舒彥跟秦瑜介紹:“要不是這些年華人爭取,這裡原本是不讓中國人入內的。不過就是到了現在,中國人出錢也最多能在這裡看看。”
“是這樣啊!”
“外灘公園四十載規定華人不得入內,下面還有一條說犬也不能入內。今年才在華人的努力下取消了規定。這兩年雖然這些歧視性的規定,因為華人的爭取而漸漸取消,但是區別還是存在的。什麼時候,我們能真正的昂首挺胸,能挺直腰
杆子做人?”宋舒彥帶著些落寞地慨嘆。
“交給時間吧!給上一個世紀,會還我們一個強盛的中國。”想起百年後的中國,秦瑜不自覺地挺起胸膛。
“這麼有信心?我們跟美國和英國差了豈止百年?”
“有啊!回看歷史長河,我們一直是東方最強盛的國家,為什麼不能回到我們本來的位子?”作為一個百年後靈魂,作為一個汽車行業的從業者,從洋品牌跳槽到本土品牌,看著本土品牌努力彎道超車,親眼見過並且參與了這個過程的秦瑜自然信心十足。
被秦瑜這樣十足的信心感染,宋舒彥點頭:“百年之後,我們可能看不到了,不過我們可以為了百年以後打基礎。”
秦瑜發現了自己和宋舒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