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郎有些不情不願將小叫花子抱上車,見他的眼皮動了一下。
等離開這條街之後,張六郎停下驢車,林月華見狀問道:“六子怎麼停車了?我醫館給這孩子看看。”
張六郎氣呼呼:“大妞,這臭小子根本就是裝暈的!我們別管他,把他扔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別好心救他,最後他還把咱們給害了。”
小男孩衣袖裡的手握成了拳頭,眼角有淚水流出。
林月華細想也覺得不妥,這孩子給他看了醫後,那以後呢?剛問了張春生這個時代沒有類似孤兒院的機構。
“六子,我知道你生氣,覺得這孩子是個小偷不是個好人,你就當我爛好心一回,先去給他看看傷吧。”林月華望向張春生求助。
張春生看了林月華一眼,說道:“六郎,我們聽大妞的吧,不管怎樣也是一條人命。”
二比一,張六郎無奈,只好將人送去了醫館。
縣裡也有一個回春堂,老大夫給小男孩檢查一番,開了藥方子,林月華求了大夫讓在濟世堂熬了藥給他喝了。
也不知是不是藥起了作用,小男孩很快就醒了過來,睜著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就望著林月華。
“你醒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林月華微笑著問道。
小男孩兒抿著唇不答。
林月華繼續問道:“你的家人呢?你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兒直搖頭,伸著髒兮兮的小手拽住林月華的衣袖緊緊地不鬆手。
張六郎跳腳:“大妞,你看到沒?這臭小子訛上你了,叫你不管你非不聽吧。你又不是他爹孃,管得了一時,管得了一世嗎?”
小男孩兒就兇狠的瞪著張六郎,手還死命的拽著林月華不鬆手。
林月華心裡就糾結了起來,和他們林家人同款的大眼睛,讓她一看心就軟了,總覺得他挺可憐,可張六郎說的也有道理。
張春生走到林月華身邊說道:“大妞,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嗯,春生,我準備先把這孩子帶回家去,讓他養好傷再說,剛才大夫也說了這孩子是命大,傷得挺重的。”
林月華想清楚了,這孩子淪落為當叫花子,大機率可能是個孤兒了,說不好還是個啞巴。她既然救了他,現在如果又把他扔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救他。
“大妞,我們是來賣辣椒的,這一耽擱還賣啥啊!”張六郎看著一車的辣椒有些心急了。
“今日就不賣了,我們先回家。另外春生,你快去縣學吧,我們這裡你不用擔心。”林月華催促著張春生先走。
“嗯,那我走了,大妞若是有什麼事情你讓人到縣學帶個口信,我就來。”張春生先行離開了。
張六郎看著那小男孩兒就不喜,他們家兄弟姐妹八個,小時候日子那麼艱難,都不會去偷去搶,他最看不起這種雞鳴狗盜之輩。
許是感受到了張六郎的敵意,小男孩一直警惕的盯著張六郎,拽著林月華不鬆手。
林月華揉了揉小男孩亂糟糟的頭髮,輕生說道:“好啦,別怕了,跟我回家吧。”
小男孩兒眼睛一亮,才鬆開手。
“大妞,坐穩了。”張六郎瞥了小男孩兒一樣,氣呼呼的駕車。
遠遠地看到驢車,下學回家的林大虎和林二丫歡快地奔了過來,大喊道:“大姐,給我帶吃了的嗎?”
林月華笑著搖了搖頭:“冒冒失失的,慢點跑。”
驢車停穩之後,林大虎看到板車上的男孩兒瞪大了眼睛,驚叫道:“大姐,你怎麼帶回來了個小乞兒?”
林大虎聲音太大,在屋內的趙雲霆都聽到了,他皺著眉透過窗戶看了一眼。
只聽林月華吩咐道:“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