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別人張嬸賺了很多錢,你這是躲在人家床底下了?”林月華調侃道。
方氏壓低聲音,說道:“那張氏的女兒都成寡婦了,我好幾次晚上碰到她收攤回來,臉上都是樂呵的,那不是賺錢了是啥?”
林月華對張嬸的瞭解,樂呵她倒不至於,畢竟她女兒都守寡了,張夏荷的丈夫最終還是去了。
至於做滷味,賺錢也肯定是賺的,不過林月華一點也不後悔將滷味秘方告訴張嬸,不然張春生的束脩哪裡來?
一個月已過,張春生沒去入學,他在鎮上找了份賬房先生的夥計,除此外還在書店接了抄書的活兒。
張春生每日早出晚歸,這幾日林月華倒是很少能見到他。
“你田裡忙活完了,回去時到我家來,有糧他做了兩把椅子,反正是作廢了你拿去用。”方氏說著一手掌拍在林月華背上,差點把她拍趴下了。
當林月華去張有糧家拿了兩把嶄新完好的椅子之時,心道,這哪裡是廢椅子?
嘴角帶著笑意,林月華心情愉悅,她那辣椒種完了,坡地的蘆薈也長得極好,弟妹也懂事聰慧,比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有了盼頭。
誰知到家門口見林二丫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腮,臉上帶著愁緒。
林月華覺得奇怪:“二丫,怎麼啦?”
“姐姐,大姑回來了。”林二丫站了起來,情緒低落。
“哦,沒拿咱家東西吧?現在走了嗎?”林月華放下兩把椅子。
“大姑沒走呢,在屋裡睡覺。我攔了沒攔住。”林二丫指著林月華的臥室。
林月華一聽怒了,大步跑向自己的房間,一進去就聽到林大姑那震天的呼嚕聲,蓋著她的新被子,睡得哈喇子都流在她的枕巾上。
林月華掀開被子扔在地上,用力一腳將床上的林大姑踢了下去。
“哐當”一聲巨響,林大姑肥胖的身子把地都砸得一震動,林大姑驚醒,慌忙爬起來,揉著砸疼的胳膊,大喊道:“咋啦?地震啦?”
待看清怒得雙目瞪圓的林月華之後,林大姑罵道:“你個小妮子,是你把老孃弄醒的嗎?哎呦,可疼死我了,你個沒良心的就是這樣對待你大姑?”
“你給我滾出去!”林月華大吼道,並把林大姑睡過的床單被套都扔了出去。
林月華將林大姑往門外推,奈何林大姑身材臃腫,一時間竟然沒有推動,氣得她一腳就踹在林大姑的腰窩子上。
林大姑跌坐在地上,“哎呦”的大叫大嚷了起來:“你個小賤人,膽子是肥了啊?連你大姑都敢打?”
林月華嗤笑:“現在擺長輩的譜了?你又是怎麼對待我們的?鎖在在屋子裡不給飯吃,用荊條抽我的臉,我可沒忘記,這是我們的好大姑做的事兒。”
一旁的林二丫想起以前被林大姑毒打的日子,用袖子抹著眼淚,哭道:“姐姐,我們不要大姑在家裡。”
林大姑氣得用手指人罵道:“好啊,你們一個兩個,都反了天是吧!”
林大姑爬了起來,故意把頭髮揉的亂糟糟之後,跑到院子門口哭喊道:“大夥都來看啊,林大妞黑心爛肝的醜丫頭,連她大姑都打,大夥快來評評理啊!”
那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嚎得人想忽視都難,幹完農活揹著鋤頭往家走的村民都被林大姑的嚎叫吸引了過來,不到片刻,門口就圍了一群人。
“大花,你咋回來了?”有人問林大姑。
“狗蛋他爹,瞧你說的,這我家我回來還要你同意不成?”林大姑白了男子一眼。
林大姑開始了她的口水戰,說林月華白眼狼啊,她怎麼把他們姐弟三人養大啊,如今翻了臉不認人啊之類的。
林月華本來以為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會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