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所以孟夫人對待自己時才變得如此慈和自然。尤其孟夫人為了彌補,好幾次暗示她把自己當作親生母親一樣,又說孟府就是她的家,這種態度更令她誤會。
孟菱自認“倒戈”,不再牴觸南秀成為自己的嫂子,但又覺得這無疑是對好友徐引襄的一種背叛,因此格外心虛,開始儘量避免與徐引襄碰面,想等事情塵埃落定再恢復往來。
……
察覺到孟菱在刻意躲避自己,徐引襄心情鬱郁,忍耐了幾日後主動撐起精神來到孟家找她。好友都親自登門了,孟菱自然不能避而不見,只好將她請進門。
徐引襄還攜帶了厚禮,說是為替弟弟徐燕元來向南秀致歉。
弟弟莽撞闖禍被南秀打傷,徐引襄心裡承認錯在弟弟,是他活該,可給南秀道歉她確實也做不到。她一直在等著盼著嫁給孟微勤,結果南秀從天而降搶走了她的姻緣,她不可能不怨,但也知道最該怨的人是孟微勤。
不能怪南秀,又不忍心怪孟微勤,徐引襄幾乎要把自己逼瘋了。現在以這個藉口跑來孟家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愧。
從前關係要好,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的好姐妹此刻面面相覷,表情都很不自在,徐引襄率先打破沉默道:“其實我一直想向南姑娘當面致歉的,今日過來不知道能不能……和她見上一面。”
徐引襄從小就有著讓任何人為她心軟的能力。孟菱看她漂亮的眉眼間籠著輕愁,神情裡還透著小心討好,心軟得一塌糊塗。
引襄從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心尖上的,哪裡這樣求過人?
“好吧。”孟菱咬咬唇,“你在這兒等我。”
孟菱跑到南秀院子裡發現母親也在,她正在教南秀學琴。孟夫人書香門第出身,論才學也是洛陽城眾多貴女中一等一的,琴藝更是一絕。她親自指點南秀學琴,南秀生疏手笨,她也並不生氣著急,極有耐心地按著南秀的手指一點點教她。
孟夫人這幾個月可算是找到有趣的事了。孟府明面上是她管家,但老夫人事事要親自過目,從沒有放權給她,教養兒女通通不需要她插手,一雙兒女才會走路就送去老夫人的院子裡養著,做了幾十年唯唯諾諾的兒媳,每日看書養花,真正需要她勞心做的事寥寥無幾。
自從教南秀讀書學琴後日子過得飛快,孟夫人覺得很開心充實。雖然南秀學琴時手笨一些,讀書也磕磕絆絆的,顯然沒有這些方面的天賦,可她聽話又努力,偶爾孟夫人也由著她在院子裡打拳舞槍。
一開始院子裡的侍女還被南秀舞得虎虎生風的長槍嚇得尖叫,躲得遠遠的,生怕扎到自己身上,可見到那槍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牢牢粘在南秀手上,又逐漸覺得新奇佩服。
孟夫人也沒見識過這些,不過長槍是她派人去買的。一開始南秀只是拿著木枝過過癮,她發現後上了心,才有了現在南秀手上這把嶄新的紅纓槍。
南秀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母親。孟夫人真心待她,她也將孟夫人看作生母一樣敬重著,雖然不喜歡學詩學琴,也努力練習哄孟夫人開心。
琴絃發出刺耳的錚鳴聲,南秀又彈錯了。
孟菱看到母親在笑。
她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自從開始教導南秀,母親脾氣都比從前好了,畢竟面對一個笨學生就算生氣也無濟於事。
“不學了不學了。”孟夫人輕握了一下南秀的指尖,“真是聽得我耳朵疼。”
南秀笑起來,說:“比昨日好一些。”
“又在自誇。”孟夫人搖頭責備,笑意卻一直在眼底,抬眼時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女兒,立刻喊她過來。
孟菱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小聲說:“母親,引襄來了。”
笑意漸漸從孟夫人臉上褪下,她先看了身旁的南秀